第267章 《鴛鴦錯》是中上之作(第2/4 頁)
大鬧,不是你抓花了我的臉,便是我打破了你的頭,實在是相看相厭,對這門婚事,都是十分厭惡。
因為她父母先後去世,楚金娘寄養在舅家,如今已經二十三歲,眼看即將出孝,成親在即,舅母已經開始置辦嫁妝,楚金娘著實不想成親,又聽說買活軍那裡,提倡婚姻自主,更提倡女子晚婚,因此便決意逃到買活軍那裡去。
她知道今晚買活軍有船要在渡口發出,便打點了行囊,背了個小包袱,走到渡口,經過和舟子一番對談,舟子便讓她上了船,不料楚金娘在船上竟然看到了一個熟人——原來是她未婚夫曹萬泉也想逃婚,兩人居然想到了一處,在買活軍的船上相逢。
兩個冤家見面,自然少不得彼此互相指責、陰陽怪氣,都想讓對方下船,又少不得互相說理,最終兩人誰也奈何不了誰,船到了買活軍雲縣處,楚金娘和曹萬泉登記為兄妹,兩人一起在買活軍治下住了下來。
曹萬泉沒有多久,便愛上了街角的一個小寡婦榮娘,而榮孃的兄長更士黃緣,又疑心曹萬泉和楚金孃的關係並非兄妹這般單純,唯恐榮娘將痴心錯付,便和曹萬泉兄妹周旋,想要套出楚金孃的話來。二人因此反而多了接觸,日久生情,彼此試探而又患得患失,這裡金娘和黃緣彼此刺探的一折,便是今日要上演的場面。
看到這裡,方才能知道臺上將演出的是什麼故事,此時鑼鼓聲也急促了起來,簾幕後女旦碎步而出,身段窈窕,臉上妝容嚴整,先是合著音韻來了一段水袖,婉婉纖纖,那身段如弱柳,如和風,一望即知童子功極為紮實,馮猶龍不由眼前一亮,叫了一聲好。
女旦看也不看臺下,將水袖往身後一甩,做了個撅嘴生氣的模樣,亮嗓子唱道,“惱——煞人也——黃更士——則個——呆子——”
她語調尖細,響遏行雲,中氣又足,一亮嗓子頓時引來眾人叫好,連葉華生也向馮猶龍笑道,“真有幾分樣子了!這班子不知道是哪家的老底子,可別是榕城葉家的罷?官話倒是說得好。”
像這樣的班底,一道能有個兩三家,已是難得了。多數都是喜好戲曲的大戶人家,私蓄的戲班子,方才有這樣的工夫,馮猶龍也道,“這是好的,詞兒配她倒有些委屈了。”
像是這樣的水磨調唱腔,一句話用一口氣來唱,能婉轉出十七八個音調來,沒有戲本子的話,根本連在唱什麼都不明白,臺下看客看的已不是故事,而是旦角的唱功身段,這也是《何賽花巧耕田》與《鴛鴦錯》最大的不同。
《何賽花》是不分折的,也談不上有什麼截段可以單獨上演,看客看的是故事,是自身的心緒在其中被感動,而《鴛鴦錯》和此時大行其道的南腔北調一樣,欣賞的多數是音律悅耳,身段悅目,還有那唱詞的典雅辭藻,若說故事,似乎並非是欣賞的重點。
馮猶龍說《鴛鴦錯》委屈了花旦,倒也不算是太偏頗,《鴛鴦錯》是一出質量不錯的喜劇,惹人發笑之處很多,但任誰也能察覺到其與《牡丹亭》等經典的差距,光是辭藻,便多有不及,只能說是還過得去罷了,和這花旦出色的童子功比,是有些不如的。
不過,這也不能說《鴛鴦錯》就多麼的差了,仍是有中上游水準,和《遊園驚夢》比起來,因其劇情活潑,更能惹得觀眾發笑叫好,尤其是對男女爭吵中彼此刺探,又分別背身遮羞,道出心聲的環節,十分喜歡。
這也是馮猶龍頗看重的地方《鴛鴦錯》儘管形式上大體仍是舊的,但也不乏許多新的東西,譬如這種男女公然爭吵,以刺探中而各懷心意的場面,便是其餘劇目沒有見過的。人物因此也生動不少,算是跳出了才子佳人、一見傾心、高臺而至私定終身的窠臼。
戲要好,第一個是唱的好,第二個是音韻好,第三個、第四個才到辭藻、人物、故事,而《鴛鴦錯》雖不能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