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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受著自然,人群帶來的苦痛,有時候甚至生命都岌岌可危,唯有抱著那一絲絲希冀堅持到最後,才得以那一眼的勝景。
那短短的日子裡,他眉飛色舞地告訴了他那麼多美好的故事,那麼多歎為觀止的勝景,他用他獨特的誇張語調卻說得帝人也如臨其境——而在看到那些風景之前,獨自一人的他吃過多少苦,帝人都無從知曉。
他只是在跪坐在世界地圖上拿著藍色記號筆標記著一個又一個圈時,才發現那個少年原來是跨越了那麼長的距離,才在那個風雪夜,走到他身邊。
帝人的腦海裡不自禁地滑過一張張映像,少年的黃髮隱沒在暗紅頭帽下,一個人走在路上,形單影隻,步履匆匆,在風雪之中,在陽光中,在暴雨中,在陰風中,或喜或悲,或離或合。
龍之峰帝人突然覺得,他欠那個少年很多東西。
僅憑他從他那索取到的足以點燃一個冬天的溫暖,卻什麼都沒幫助到對方這點就足夠證明了。
身旁的景色緩緩地更替著,已經日升中天。
帝人用身上最後一點錢,找旁邊的一家店裡買了一瓶水,在店主老太太驚愕的眼神下一口氣飲盡咳得上氣不接下氣,嗆得半死不活。
帶著一腔鬱悶走出門時,鋒利的日光像刀子一般打在身上火辣辣地痛。
龍之峰帝人微微眯了眯眼睛,接著朝前走。
他從前的生活實在很無味,每天除了寫靈異小說,吃,睡,喝,沒有其他的可以做的事情了。別人眼裡最普通的美好,比如夕陽,朝霞,星空,對他來說不過是腦海中的一個個名詞,無趣的自然景象,他沒有心思,沒有心力抬頭欣賞那些美好,一個連溫飽都還沒辦法解決的人,又怎能奢求他分散注意力供給精神世界。
他膽小,他甚至有些怯懦,他活得那麼渺小如螻蟻。
他的生活曾極度空虛。季節的迴圈輪替對那時的他毫無吸引力。
他就像茫茫海洋裡失去了航向的小船,隨波逐流,再也無求,任憑一浪一浪的海浪吞沒它,也不肯再去找正確的路,因為正確的航向,對於它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意義。
而冬夜裡猝不及防出現的正臣就像是海上的燈塔,不光照亮了正確的航路引領他慢慢靠岸,更還在無形之中,給予了他救贖。
他用他的行動告訴他,他的生命也可以變得非常意義。
——而當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黃髮少年早已經離開了。
那麼就去找吧。
龍之峰帝人從未如此堅定過心中的信念。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0 章
10。
三年前,紀田正臣還在歐洲徘徊的時候,有一段梅雨季,陰雨連綿不絕,下得稀里嘩啦,迫不及待地洗去初春時剛剛綻開的陽光留下的餘溫,天色暗沉,一如他那時壓抑的心情。
在那段時間裡,最不可能讀正經文學的他卻看完了聖經。
《舊約·□□紀》有一句話——
“神說‘要有光。’於是世界上就有了光。”
光的存在,起初的目的是為了救贖,最終又演變出了另一種意義上的折磨。
蚊蟲會因為自身的趨光性而粉身碎骨,萬劫不復。
人類亦是如此。
一次又一次,飛蛾撲火,自取滅亡,永遠都不得教訓,卻是永遠地心甘情願。
在那個短暫的冬天裡,他都開始覺得自己像一隻無知的飛蛾,朝著熊熊烈火裡撲得一頭熱。
無知無覺。
盛夏年華,一片青綠伴隨著鋪天蓋地地襲來。
海豚塑像的嘴裡撲撲地往外冒著清冽的水,兩旁水柱不時衝上幾尺高,隱沒視線,噴泉底部滿滿地散了一池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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