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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薄青年滿心無助,身不能動有冤難言,被牢牢縛於刑柱上等待那鑽心酷刑。
忽然之間,心是絞得揪成一團:若論酷刑,他師父不過讓他疼了片刻,可自己呢?
再想他話語,竟是不通:這人說到如此舊事,竟仍一味為著別人著想開脫!
憐惜加著悲憤上來,蕭紅嶼狠擰了眉頭:“什麼君臣父子,三綱五常,全是狗屁!我只知道他對你不起,你就不必再想著報答他!”
夏雲初淡然搖頭:“蕭紅嶼——那你又為何拼命要救你們水教主?”
“那不同,水教主可沒對我不起。”他斷然道:“大丈夫人生於世,有恩不還,有仇不報,還算是人嗎?”
“我也一樣,算是報他的養育之恩。”夏雲初淡淡道。
蕭紅嶼不語了。半晌神情帶了古怪:“你真要一意孤行,回去做那勞甚子掌門?”
夏雲初點了點頭,已露出些許疲倦之色:“是……”
山風穿林而過,順著南北走向的谷地吹將進來,已不復白日裡的暑熱。
風動林稍草叢,越發顯了兩人問靜寂。
“雲弟……你跳崖前,說過想聽我這麼叫你。”蕭紅嶼開了口,帶了微微不自控的痛苦。
一後來救回了你,我便無時不想這麼天天叫著……可看你冷淡樣子,卻只敢在你睡了時,才輕輕叫上幾聲。”
夏雲初低了頭,只是靜靜聽著。
蕭紅嶼又道:“這些日不光你想了很多,我也一樣。”
怔怔望著夏雲初始終不肯抬頭的姿態,他只顧繼續:“仔細想著過去的事,我心裡……全是難過。原來在沒來毫州前,我就早喜歡上了你。那次調戲不成,反逼了你自盡,我伸手去握你的劍,當時心中我真的絲毫沒想著經書——就只是想:你身子已被我傷害折騰成那樣,我是斷不能再讓你受傷了……”
夏雲初的頭垂得更低,只有他自己知道有什麼悄悄滑下了眼眶,落入腳下芬芳泥土中。
“你知道嗎?我十來歲上死了全家,從此後在烏衣教中習武,初時是一點不會的,卻也不知受了堯綠川他們多少欺負。水教主只管教我們練功,說到關愛,卻幾乎沒有……
後來因為天資過人,很快沒了人再是我對手,只有綠川聰穎,在功夫上和我並駕齊驅。可那又怎樣?”
語聲帶了些激憤,他攥緊了拳:“我的家人全都死了,這些陌生人有人愛我外貌,有人怕我武功,又有誰是真心對我好?
直到見了你,我才忽然覺得你……是真心對我好的。你那時救我,既不知我相貌,也沒問我來歷,寧肯不顧自己傷處,卻把好不容易找來的草藥給我敷用。你可知我那時根本是手腳能動,精力充沛?”
他臉色柔和哀傷,全浸入了回想:“到了後來你我那次雲雨後,我才清楚地明白你不僅是對我好,卻原來是那般一心一意愛我。蕭紅嶼雖心狠殘忍,也將不少女子芳心棄若敝屣,踩於腳下,可那一刻,我卻真的欣喜若狂……那時就在想,將來真相揭穿時,我要怎麼對你?
“又喜又怕,卻已定了心意:我要從此後一生一世在你身邊護你平安,愛你惜你,將以前欺騙傷害都一一補償了。雖也知必然困難,但想著人定勝天,只要我真心實意,你總會有原諒我的一日……所以你刺我那一劍,我心裡就只有高興,想著這下欠你的——好歹算還了那麼一點點。”
“不要再說了。”驟然聽到那一劍,忽然心像被什麼猛撞一下,夏雲初忽然開了口,聲音輕顫:“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不想再聽。”
“為什麼?你怕什麼?”蕭紅嶼急切道:“我今天把這些心裡話全說出來,你連個聽的機會也不給我?後來你跳下懸崖,不怕你笑話,我當時腦中一片空白,也是跟著跳了下去,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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