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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貪瀆財產,在江淮胡作非為被闞稜撞破,所以也採取了誣告的方式。而今想來,李孝恭大抵是揣摩到些許聖意,所以才會如此大膽。
作為當時平定江淮的主帥,他的言辭很有分量,直接斷送了杜伏威的性命。
然而今天,江淮軍早已煙消雲散,但為了安撫江淮百姓,以定南方民心,這樁舊案又有了完全不同的結果。
但需要一個負責人,肯定不能是李淵,那麼只能是李孝恭。
李孝恭不算冤枉,更算不上替罪羔羊,畢竟他為了私利曾冤枉過杜伏威和闞稜,所以他罪有應得。
事實上,闞稜最恨的人也是他李孝恭,復仇的主要物件也是他。
杜惜君因為從小生活環境的原因。復仇之心並不強烈,但並非完全沒有,謝逸其實有心幫她完成心願。
從現實角度來看,只能向李孝恭復仇,畢竟李淵已死,李世民在這件事上過錯並不多,父債子償在某些方面是沒道理的。
更何況李世民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找他報仇等於謀逆找死。再者說,李世民願意支援重審,管他的初衷是什麼。事實上是為杜伏威平反了。
不說感恩戴德了,至少不能再記恨於他。
至於李孝恭怎麼處置,馬周很為難,也沒有資格論斷,所以他只有將皮球踢給李二陛下。
結果,李世民也有點為難了。
李孝恭是他的從堂兄弟,在這個講究血脈和家族的年代,這等關係算是相當親密。自李淵晉陽起兵開始,李孝恭便領兵打仗。是李唐宗室內第一將領。
家天下時代,少不得對宗親多有倚重,所以李淵封他為郡王;玄武門之變後,李建成和李元吉殞命。宗室力量再次被削弱,登基後的李世民明知李孝恭有些不妥行為,仍舊多少得多倚重。
大抵是這種情勢,讓李孝恭生出錯覺。錯誤估計了自己的重要性,是以略微有點張揚跋扈。
李世民漸漸有所不滿,恰好年幼的皇子及兄弟漸漸長大。已經可以獨當一面,李孝恭的作用已經不那麼重要。
所以……
當然了,畢竟是兄弟,過河拆橋不大好,看著馬周請示的奏疏,李世民不禁有些遲疑。
偏巧李孝恭有自知之明,迅速上疏請罪,表示自己當年恐有失察,被下面的將官矇蔽。沒有詳細調查,以至於疏漏冤枉了闞稜和杜伏威……
這套說辭,明顯是推卸責任。
李世民看在眼裡,微微有些不悅,這個理由他是接受了,本來就沒打算一棒子重擊河間郡王。以這個理由,為他李孝恭開脫一下倒也可以,不失為一個折中的辦法。
但這個方案,似乎該由自己來提出,算是寬厚施恩,李孝恭自己上疏算什麼?
一番狡辯,讓自己這個皇帝還不得不接受,頗有點“脅迫”的意味。縱然他有這樣的想法,也該入宮來私下請罪求情,然後再做這些表面文章。
奏疏經過中書等於是公告世人,將來還要載入史冊的,如此先斬後奏,讓皇帝騎虎難下,真是“有心”。
罷了!
李世民雖然不爽,卻也只能是不爽,為了皇家的面子,以及些許力量平衡,他不能立即將李孝恭怎樣。
所以最終的結果只能是申飭,杜伏威冤案的負責人只能是那幾個將官和地方官,至於河間郡王李孝恭則只負失察之罪。
只是處置的重了些——罰俸三年,褫奪職權,閉門思過。
聽到聖旨時,李孝恭不禁有些發愣,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實在是出乎意料啊,坐在龍椅上的堂弟真是不講究,配合帝王權術的陳年舊事而已,至於如此重處嗎?
李孝恭連聲冷笑,臉色漸漸陰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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