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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他就總是跟玄月道士一起出去,有時候一走還是好幾天。跟我說話的時間也越來越少,我聽府裡的下人說,他好像是在蓋什麼書院。
當時,老祖在府裡養了一批亡命徒,專門替他處理一些疑難雜症。我從那些人話裡隱隱約約能聽出來,老祖的那家書院蓋的很邪門,為了蓋書院,他還殺了不少人。
那間書院,一蓋就是好幾十年,中間把玄月老道都給拖死了。後來他徒弟來了,但是那身手明顯趕不上玄月,老祖也就不怎麼待見他了。
玄月的徒弟來了之後,老祖才蓋了南院。他在蓋南院的時候,好像碰上了幾個了不得的對頭,後來,把老祖逼得沒辦法,就跟對方大幹了一場。那場仗打下來,玄月老道的幾個徒弟不是被打死,就是受了重傷。
老祖也不知道怎麼想的,趁著受傷道士養傷的功夫,把他們全都給結果了。
可那之後,書院的工程卻弄得越來越大。老祖不但投了大把的銀子,連著蓋了東西兩院,還一個勁兒地往外扔銀子,白招學員。那時候,在書院唸書,不但白吃白住,還給發衣服,發被褥。學得好的,還給獎學銀子。那時候,胡家的錢就像流水一樣往出潑,老祖卻一點兒不心疼。
其實,我知道那個時候,老祖的心情很不好,動不動就跑到我身邊坐下來,像是犯魔障一樣,一邊喝酒一邊自言自語。他總說兩句話:一句是“差在哪兒呢?在哪兒呢?”另外一句就是“要沒時間了,要沒時間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也不敢去問,一問他就發火。
有一天,他正喝著酒,忽然一下蹦了起來:“沒人,我可以找書啊!”
說完他就跑了。第二天,他把府裡能辦事兒的人,全都給派出去了。還給他們帶了大把的銀子,說是讓他們拿出去買書,經史子集樣樣都要,而且越老的越好,誰給他買回孤本、善本來,還重重有賞。
那時候,他都兩年沒往書院動工了,卻忽然又召集了工匠,說是要在書院裡建一座藏書樓,好像是叫什麼博眾樓。不對,是叫百家樓。對,就是叫百家樓!博眾樓是對外說的。百家樓的匾額,他做了,但是誰也沒給看過。
蓋百家樓的那段時間,老祖的壽元都已經快到了。放在以前,他肯定會著手佈置奪壽;但是那時候,他卻一點兒反應都沒有,我前後提醒了他好幾回,他都說:“再等等,再等等……”
終於有一天,也就是那個軍閥上門之後,他打發走了下人,自己走到我身邊,說是要託付我一件大事兒。
☆、第一四六章 書魂
木頭說到這兒停了下來,我立刻追問道:“那時候他跟你說了什麼?”
木頭唏噓道:
老祖說,他要破釜沉舟去辦一件大事兒。但是在這之前,他必定要做些準備。那個軍閥上門時,他就做好了打算。準備借軍閥的手,讓自己消失。所以,他才玩出了火燒胡家,火燒祠堂那一齣戲。
老祖把演戲的事情安排得很好。不需要我做什麼。他讓我守在胡家祠堂地穴裡,萬一他沒能成功,會盡力跑回來。那時候,不管他是死是活。都把他裝進事先準備好的棺材。放在祠堂深處,然後,我再想辦法制造些神蹟出來。引附近的居民到祠堂來供奉香火。香火多了,說不定他還能成鬼神。
後來老祖果然受了重傷,等他返回祠堂的時候,都已經奄奄一息了。他最後跟我說,把他放進棺材之後就別開啟,要是他能活,就能自己鑽出來。要是棺材裡臭了,那就說明他死透了,就讓我自己逃命。
我把老祖裝進棺材之後,就那麼天天地守著,到處造勢給他引香火。開始那幾年還好一些;後來,連年的兵荒馬亂,人連飯都吃不飽。誰還有心思拜神啊?就算偶爾有些人來供奉香火,也被附近的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