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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位全都亂了!”我深吸了一口氣道:“走,上去看看!”
諸葛禹一馬當先地走了上去。用手捅破了窗戶紙:“那鬼魂不是說裡面是天井麼?”
那間空屋當中除了滿牆的灰,就是一口石頭砌出來的八角方井,用一尺多高的花崗岩砌出來的井沿。按照八卦方位包圍著井口。井沿外側似乎還刻過某種圖案,只不過時間過得太久,被風化掉了。
按照王曉樂的說法,這口井應該沒有多大。但是從我的角度看,井口的直徑至少也有三米左右,別說是一頭牛,就是一輛車豎過來,也一樣能開進去。
我向諸葛禹打了個手勢,後者輕輕地推開大門,我跟著一步跨進了屋裡。等我走到井口邊上,才看見井沿裡面還套著另外的幾層石制的井沿。幾層岩石一圈跟著一圈地往井口的方向圍了過去,中間是圓形的井口,差不多隻夠一個成年人進出。
“禁井?”我猛一轉身走到屋外,順著石階邊上往下連挖了幾尺,被我挖開的土層下面始終都擋著一層青磚牆壁。看樣子,這堵牆應該是一直深入到了地下。
諸葛禹也跟了過來。伸手掰下一塊青磚,用手碾碎了一點聞了聞道:“真是禁井。邪門兒了!”
禁井,可以解釋為囚禁某種邪祟的地牢。井口有層層禁制壓制,井外用特製的青磚建一層或者幾層外牆,把井整個包裹起來,井有多深,牆就有多高。它的作用就是防止被封在裡面的邪祟在井壁上打孔,從井裡逃出來。
諸葛禹重新走到井邊上,側著腦袋聽了一會兒道:“什麼都聽不見。這下面封的究竟是水是火呀?”
諸葛禹說的水火,其實是兩種不同的邪祟。禁井下面如果是沒有水的旱井,那就只能封印跟水有關的邪祟,要麼是水怪,要麼是水鬼;用沒水的枯井製造禁制,要的就是“以土克水”的效果。反之。如果井底下有水,被沉在禁井底下的,很有可能就是一具被火燒死的乾屍,或者火性的精怪。
“不清楚!”我搖頭道:“諸葛,你和婉兒給我壓陣,我下去看看!你們誰也別跟來,禁井下面的空間不會太大,人多了可能會施展不開。”
我說完之後也不管諸葛禹的反對。用手撐住井沿兩側,一點點順了下去。沒過多久,我的兩隻腳就踩進了差不多齊腰深的水裡。等我兩腳站穩,才發覺井下的並不是靜水,而是從南往北慢慢流動,雖然水流的速度非常緩慢,但是我仍能感覺到流水在慢慢衝擊著我的雙腿;甚至還有一股暗流,從我身邊繞了過去,圍著我轉了半圈,才流向遠處。
等我確定了附近暫時沒有危險,才推開手電向井水流過來的方向照了一下。
沒想到,我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一頂順水飄過來的紅色鴨舌帽……婉兒的帽子?
婉兒不是應該在上面麼?她的帽子掉了?
不對!
我眼前那頂帽子,不是漂在水上,而是扣在水上的。看上去就像是有人戴著帽子,蹲在水裡慢慢往我這邊走,只是從她額頭往下的部分全都沉在了水裡。
我直接把手電光束給打在了帽子上,那頂鴨舌帽明顯停頓了一下之後,又繼續往我這邊漂了過來,直到距離我差不多半米左右的時候,才忽然轉了彎兒,從我身邊繞了過去。
我眼看著那頂帽子圍著我來回打轉兒,兩條腿上也生出了一種似是而非的觸覺。感覺上,就像有人正拿著一根繩子在我身邊繞圈,明明繩子還沒纏在我身上,我兩條腿就覺得繩套正在一點點地往我身上貼,腿上的肌肉不自覺地繃緊了起來。
我眼睛的餘光瞄向帽子的剎那之間,手掌也跟著一下往帽頂上抓了過去。我只覺得手指尖觸在一個圓咕隆咚的東西上滑了一下,那東西就順著帽簷的方向沉進了水裡,我卻一下把那頂空蕩蕩的帽子給捏在了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