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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當鋪不但大門破的不行,屋子裡還亂七八糟地壘著一大堆破爛。尤其門口那幾個黃銅打造的瓶瓶罐罐,裡面不僅積著發綠的雨水,還飄著一片蚊子卵。
我試著向屋裡喊了兩聲:“有人麼?”
“誰?”屋裡走出來一個乾瘦乾瘦的老頭。他那模樣像是來陣風就能給吹走了一樣,全身上下也看不見幾兩肉。要不是在大白天裡,誰看了都得起一身雞皮疙瘩。
沒等我開口說話,那個老頭卻先蹦了起來:“你是步幽冥?你還活著?”
“你認識我?”我也懵了。我敢肯定自己從來沒見過他。
老頭的眼淚頓時就掉了下來:“你和你爹長得真像!你這些年去哪兒了?你爹等你都等瘋啦!”
“我爹等我?他在哪兒?”我再也掩飾不住心中的狂喜,不由得笑出聲來。
老頭看了我半天才點著頭道:“你確實是步幽冥。跟你爹說的一樣,你不會哭。換了一般人早就哭了。”
老頭拉著我坐了下來:“六年前,你爹回來過一次,說是把你送到某個地方學藝去了。只要你回來,就一定能找過來。所以,他要我在這兒等你。”
老頭沒等我說話,就接著道:“你爹在這兒呆了差不多一年。這一年,他奇怪得很那!從來不吃普通飯菜,專門找人家棺材頭上的白飯,拌著香灰吃;白天從來不出去。
有一回,店裡來了個被雨淋溼了的客人。他居然看著人家被水泡得白花花的肉,直舔嘴唇,說話都能聽見口水在嘴裡打轉兒。把人家嚇得呀,頂著大雨就走了。
我估摸著他是饞了,就給他買了幾斤肉,他卻連看都不看一眼。還偏偏總在半夜的時候,往死人的靈棚裡晃悠。那眼睛就像是要捕食的狼似的,綠瑩瑩的,還帶著血絲,看著都讓人心裡發慌。”
我越聽心裡越難受:我爹出事兒了……肯定出事兒了!一個正常人,肯定不會這樣。
老頭絮絮叨叨地說道:“有一天晚上,我睡到半夜,就聽見鄰居家裡的狗玩兒了命地叫。等我出去一看,就見你爹背對著我蹲在牆角那兒,已經把那條狗給撕了,活生生吃了狗腦子……
我當時嚇得不行!你爹卻站起來囑咐我,讓我留在這兒等你。你回來之後,就把當鋪交給你。他要走了,說不定,以後還會回來。”
我聽到這兒,猛地打了一個激靈。我爹是屍化了?還是在練什麼功法?不然,他不會去生吃腦子。可我現在就算再急,也見不到我爹,只能在這兒等著他。
我勉強平復了一下心情:“您怎麼稱呼?”
“你叫我老骨頭就行!這裡的人都這麼叫我。我是你爹救回來的,也替你爹看了好些年當鋪了。咱們這個當鋪就是個幌子,其實是給你爹攬抓鬼生意的地方。”
老骨頭話鋒一轉道:“可惜啊,你爹當年帶你走了之後,這裡的生意就荒了。你是術士吧?”
“是!”我點了點頭。對於初次見面的老骨頭,我不可能把什麼事情都跟他說。當然,他也沒有多問。
老骨頭眼睛一亮:“那咱們明天就開張!你爹留下的這塊招牌,不能隨隨便便就毀了。你等著啊……”
老骨頭也不管我同意與否,就忙著把那些破爛往外面拾掇。我看著裡裡外外來回忙活的老骨頭,不由得嘆了口氣:我不接當鋪,不做抓鬼的生意,還能做什麼?我連初中都沒念過,除了一身術道的本事,剩下的就是力氣了。
這就是命!想改都改不了的命……
後來老骨頭告訴我,黑白當鋪不是坐等生意上門,而且靠著低階的術士給我們攬生意。很多幫人看事兒的所謂大師,其實都是剛剛達到通靈,或者問鬼境的術士,連走陰境的都少。
通靈境的人,只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