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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眠的目光一直落在紀拾煙臉上,看到他無聲地流淚,心臟像是被揪了一下。
「你也好吵。」
他抱胸,語氣不滿對池南景道:「誰讓你威脅煙煙的?」
「行。」
池南景做妥協狀:「我錯了。不過看你這麼稀罕心上人,那第二個選擇我也沒有說的必要了。」
池眠看了他一眼,沒忍住罵了一句「神經病」。
他立刻就明白池南景不是讓他直接殺了陸朝空,而是讓他做選擇——在陸朝空和紀拾煙裡,選擇殺一個。
「既然你猜到了,那我就不說出來了,看把你的小美人都嚇成什麼樣子了。」
池南景笑了一下,對池眠道:「你應該很清楚這裡是什麼地方。方圓幾公里都是別墅區,根本不會有人聽到槍聲。」
池眠居高臨下,冷冷注視著他:「如果我說不呢?」
「那我來幫你。不過如果是我的話,可就不會做選擇嘍。」
池眠沉默了片刻:「我是沒想到,你居然還在我的俱樂部有眼線,難怪我來之前試著聯絡了顏鬱沒聯絡上,你是怕他告訴我紀拾煙被你帶走了吧。」
池南景不置可否。
「老頭,我勸你別整這麼蛾子,你最後的時間和勢力做點什麼不好非要對我的煙煙動手,你不怕你從這裡踏出去後連國內都回不了、爛死在哪個街角旮旯?」
池南景吹了口茶,借低頭的動作掩飾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陰冷。
又來了。
從紀拾煙還在池眠身邊時,池眠就因為他做了太多自己掌控之外的事情,現在不在他身邊了,還是會左右他的情感。
果然,早該除去這個禍害。
要不是陸朝空把他保護得太好,自己何愁來到美國才能找機會下手,而現在池家已經大部分落入了池眠手裡,這是他最後威脅池眠的一次機會。
那又怎麼樣,自己知道鬥不過池眠了,那就魚死網破,池眠不讓他好過、憑自己之前對紀拾煙做的事情也已經註定不會讓他好過,那自己也不讓池眠好過。
如果池眠殺了陸朝空,那自己的人會立刻把紀拾煙也殺了;當然如果池眠殺了紀拾煙,他還是能放了陸朝空的,不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情況。
但不管哪種情況,他都會給池眠按個殺人罪送他進監獄。
想爭家業,池眠還是太仁慈了些。
他從來都不是個言而有信之人,或者說他連正常人都算不上,池南景很有自知之明。
「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吧。」
池南景抬起了頭,臉上又恢復了和善的笑容:「你應該感謝我啊兒子,沒了最大的情敵,紀拾煙不就是你的了麼。我還特意瞭解過,陸朝空一死,你的俱樂部拿冠軍不是輕輕鬆鬆?事業有成美人在懷,多少人艷羨。」
彷彿被蠱惑了一般,池眠拿起手槍,對準了陸朝空。
第92章
他指著陸朝空, 目光卻看著紀拾煙。
紀拾煙也在看他,眼底是絕望、無助、哀求,淚水無聲的流著, 他知道話語此刻已經無力, 於是隻能這麼看著自己, 那雙眼眸做著最後的掙扎。
像是前一世、還在自己身邊時,每次被自己關進籠子的那般。
池眠已經好久沒有從紀拾煙眼底看到過這種神情了——這種滿足自己惡劣的偏執與掌控欲、讓自己清晰地知道紀拾煙還屬於自己的神情。
一時看到, 居然無比懷念。
但原因也很簡單,現在的紀拾煙不屬於自己。
好像池南景說的沒錯,殺了陸朝空是最一勞永逸的事情。
池家發展到現在, 池南景自己手上沾的鮮血從來沒有少過, 自己和陸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