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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穆拉德和丹尼爾已死，少了兩個繼承人……運氣……庫斯勞在惹麻煩之前也已被軟禁……運氣……而且儘管他做過許多蠢事，阿克巴最後還是原諒他了。

賈汗季深吸一口氣，繼續寫下去。他修改財產收歸國有的法規，依該法規，人死後財產不歸繼承人所有，而是歸還國家，由皇帝決定給誰。賈汗季在他的行為規範裡頒佈，合法繼承人擁有死者財產的權力是不容爭辯的。

十二敕令傳送全國，百姓對皇帝的仁慈和公正十分驚訝，訊息傳回皇宮，百姓紛紛稱道，賈汗季陶醉之餘，下令打造一條正義之鏈。這是一條金鍊，長八尺，一端系在亞格拉城堡的城垛上，另一段系在閻牟那河岸的石柱上，鏈上還有十六個銅鈴。賈汗季頒佈法令，正義之鏈是為平民服務，任何人覺得正義未伸張時，可來城堡前搖鈴，鈴聲可引起皇帝本人的注意。

賈汗季接著又施行象徵主權的另一措施：發行硬幣。他選定吉日，以他的名字鑄造金幣和盧比銀幣。幾天後，樣品在朝會時呈上，放在*絨上閃閃生輝。金幣似乎令他精神為之一振，又是一件可以傳諸後世的紀念物。他會死去，屍體血肉歸於塵土，但千百年後，這些金屬會在別人的手裡閃耀生輝。做皇帝的意義就在此，皇帝以一種近乎虔誠的心，把銀幣放回托盤，眼裡噙滿淚水、

於是，賈汗季沉浸在新近發現受人民愛戴與權力的快樂裡。身為首相的穆罕默德·雪瑞夫也忙著國家大事，忙到無暇親自監督被監禁庫的斯勞王子。

這是一個嚴重的疏忽，他和皇帝不久就會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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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個妻子　第十二章（1）

“快生了。”

卡麗法抬頭望著丈夫，羞紅了臉。“是的，夫人。”她的聲音低而悅耳。“我祈禱生個兒子，生一個健康的男孩。”

庫斯勞王子皺眉道：“男孩有什麼用？我又沒有王位留給他，這一點我父親已經搞定了。”他悻悻然把手一揮。

庫斯勞和卡麗法在王子的寢宮裡，乍看之下，似乎王子該有的一切榮華富貴，這屋裡都有。但這是表面看起來，庫斯勞想，聳聳肩表示不滿。窗戶掛著象牙色絲質窗簾，石頭地板上鋪著厚厚的、紅綠色幾何圖案的波斯地毯，鑲著青貝的檀香木桌上擺放著赤土陶器的古董，大型的金色花瓶插滿黃色的夏日玫瑰。但大門外有兩名壯漢把手著。微風吹起窗簾，窗臺上露出醜陋的黑鐵條，嘲弄著一室華麗的擺設。

“總有一天王位會是你的。老爺，只是時間的問題。”

庫斯勞轉向她，年輕的臉扭曲著。他娶卡麗法是因為阿克巴指定這樁婚姻，但在結婚的當天晚上，當庫斯勞第一次看見她的臉時，就無可救藥地愛上這個害羞的女孩。她全心全意地愛他，願意跟他一起被軟禁在這屋子裡，她虜獲了他的心。“我現在就要，王位本來就是我的，父親沒有權力統治，這是連阿克巴皇帝都默許的。”

“小聲點，老爺。”卡麗法驚懼的眼睛望著門口，“皇帝會聽到你在發脾氣。”

“我不在乎。”庫斯勞低聲抱怨道，“他想拘禁我多久？已經六個月了。”

“也許孩子出生時，老爺。皇帝看到第一個孩子出生會高興的。”

“我沒法等那麼久，我不要我的兒子在被囚禁的狀況下出生。”庫斯勞從榻上跳起，在房裡來回踱步，兩手交疊放在背後，氣得發抖。帝國是他的，他的父親沒有道理統治他的王國，而且在所有大臣面前不顧顏面地斥責他，彷彿他是個因執拗頑抗而被揪出來的孩子。

庫斯勞在窗前停下往外望，看到後宮女眷們懶洋洋地躺在陰涼處，身披五顏六色的印花布和絲綢。僕役們四處穿梭忙著拿一杯杯沁涼的冰果子水。如果卡麗法願意，她也可以在那兒，在外面。賈汗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