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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好,換成另幾個小子,攤上這麼個媳婦早鬧了。他怕對不住胡墉,怎麼就不覺得對不住安和,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那胡墉也不是個好貨,他女兒什麼德行我就不信他不清楚。已所不欲勿施於人,他自己被妻子連累的前途盡毀,還想安和步他後塵。”
俞氏嘴角抽了抽,好聲好氣的安撫,“他一直都說耽誤了安和,胡氏那,經過去年的事他也想明白了,從此一視同仁。” 即使對不住胡墉,那就多多照看下人家兒孫吧。
“早幹嘛去了,待會兒我得讓他給我保證,免得到時候被人一求又糊塗了。伯儒什麼都好,就是迂了點。”俞太傅恨鐵不成鋼。
俞氏心道,可就是這種‘迂’,讓麾下將士樂而效死,當初您不也看重他這點。
第7章 宮門似海
東宮棲鸞殿
太子妃穆氏捧著琺琅鎏金暖爐斜倚在炕上,坐在她對面是一約莫十歲梳著流蘇髻,皓齒明眸的少女,上穿藕絲琵琶衿上裳,下著銀紋繡百蝶度花裙,懶洋洋的坐在那兒,姿態悠閒。
“犯困了那就去歇會兒,過會兒我讓人叫你。”太子妃對女兒愛憐道。
剛才雙眼還在似睜非睜的蕭宓捂嘴打了個哈欠,“弟弟快回來了。”
太子妃臉上的笑容淡了,沒好氣道,“他回來你就不睡了,憑他也配讓你遷就。”
看著穆氏不忿的神情,蕭宓嘆了一口氣,坐正了身子道,“他是阿爹唯一的兒子,這身份足夠我遷就他了。”
太子妃最聽不得這個,氣歪了臉,“你是嫡,他是庶!從來只有庶出遷就嫡出,哪有……”
“阿孃,”蕭宓打斷太子妃的話,“時至今日,您還沒有看清狀況嗎?合則兩利,分則兩傷,然而我們傷的更重。阿爹只有這一個兒子,哪怕他是庶出又如何。可我們與他鬧翻了,以後如何自處。趁著他年幼,把他攏住了才是上策。”太子在時看不出差別,可一旦蕭杞登基,不得聖心的太后和公主,外人對你也就是面子情罷了。
想到這裡,蕭宓不免怨懟。蕭杞出生時,太子就想將他記在太子妃名下並抱到太子妃跟前撫養,早些年太子還堅持要嫡子,可過了而立之後,他只想要個兒子,不管嫡庶。
太子妃卻不願意,她覺得自己既然能生女兒就肯定能生兒子,抱養庶子,養大了他的心,日後自己親兒豈不尷尬。
太子性軟,頗為敬重發妻,無奈妥協了。可誰也沒想到,皇帝會把蕭杞接進宮,培養之心昭然若揭。
太子妃氣得狠哭了幾場,還是咬著牙不肯把蕭杞放到自己名下,她還存著自己生兒子的念頭,嫡天生就壓庶一大截。太子苦口婆心,說破了嘴也沒用,皇帝也不表態,於是至今蕭杞還是溫良娣的兒子。
有時候蕭宓都覺得,這是皇爺爺對母親的不滿,照眼下這局勢,不記名,吃虧的是太子妃而不是蕭杞,沒有嫡出,他這個庶長子照樣名正言順。
太子妃氣急敗壞,“隔著一層肚皮,就是把心挖出來給他吃也是白搭,你做的這些不過是白費功夫,自取其辱。”
蕭宓雖則少年老成,可到底是個才十一歲的小姑娘,被親孃諷刺,忍不住紅了眼眶,賭氣道,“那你有本事給我生個親弟弟出來啊!”
太子妃被氣了個倒仰,捂著肚子又傷心,她三十那年拼著性命生下了第四女,迄今已經六個年頭,音訊全無,她雖堅持要生親子,可夜深人靜時難免恐慌,萬一生不出來怎麼辦?
見太子妃簌簌落淚,蕭宓慌了,湊上前賠罪,“阿孃,阿孃,我胡言亂語,您別和我一般見識。”
太子妃最疼這個女兒,見她如此止了淚,摩著她的臉道,“不就是給他張笑臉嗎,娘聽你的,可憐我兒,堂堂嫡出卻要向個庶孽折腰,都怪娘這肚子不爭氣,沒把你託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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