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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夫人喉嚨哽了哽,頓了片刻,才接著說道:“雖說皇后十幾年前就沒了,誠王是成年皇子,又領兵多年,唉!說起來,皇后沒的時候,程貴妃還沒進宮,這些年,雖說程貴妃一直是宮裡位份最高的妃子,掌管著後宮,可總還是四妃之一,如今晉了皇貴妃,到底是大不一樣了,連著周公子身份也更加貴重起來,誠王為人粗暴小氣,唉!”
李老夫人零零碎碎的說著,李小暖仔細聽著,凝神思量著問道:“這林妃是林皇后嫡親的妹妹?”
“也算嫡親吧,這林妃,是林皇后的叔伯妹子,和程貴妃一年進的宮,我記得象是要比程貴妃大上一歲兩歲的,前些年在京城時,逢著年節到宮裡請安,也遇見過幾回,說過話,人生得極是明豔,性子要強,可惜進宮十幾年,也沒能生下個一男半女的。”
“皇上是不是很寵程貴妃?”
“嗯!”
李老夫人笑著點著頭,“程貴妃為人謙和溫婉,人也生得極好,從進宮到現在,十幾年了,幾乎是獨寵專房。”
李老夫人笑了起來,接著說道:“生了周景然過後沒幾年,程貴妃還懷過一胎,是位公主,可惜生下來四五個月就天折了,程貴妃痛不欲生,皇上就陪著她去城外菸雲別莊住著,足足半年多,就那麼片刻不離的陪著,真真是難得。”
李小暖驚訝的聽李老夫人說著這些皇家八卦,“你想想看,周景然可是皇上最小的孩子!”
李老夫人搖著頭,輕輕笑了起來,李小暖仔細想了想,也笑了起來,“這十來年皇家還真沒添過丁,若還象年青時候那樣,皇子皇女就得成群了!”
李老夫人窒了窒,笑得更厲害了,抬手輕輕拍了拍李小暖,邊笑邊呵斥道:“哪能這麼說話的?這叫大不敬!”
李小暖吐吐舌頭,李老夫人收了笑容,鄭重的交待道:“在外頭,說話可是要小心著,皇家的事,半個字也多說不得。”
李小暖忙點頭答應著,“我知道了,老祖宗放心。”
李老夫人笑著點了點頭,拎著邸抄,翻開來,找到一篇摺子,遞給了李小暖,李小暖接過瞄了兩眼,笑著說道:“錢學政這摺子寫得極是苦情,這首詩,淒涼的很,看這樣子,錢學政是想回京城去。”
李老夫人微微點了點頭,“別的且不說,他是世家子弟,從小嬌養慣了,放出來做學政,這日常供奉上,跟家裡就比不得,也是委屈了他。”
李小暖想了想,抬頭看著李老夫人,低聲問道:“那古蕭今年秋天,還要下場試試嗎?”
“不用!”
李老夫人斷然搖頭說道,“蕭兒他娘那裡,我去說,唉!”
李老夫人重重嘆息著,張了張嘴,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只重重的又嘆了口氣,李小暖默然看著李老夫人,天下母親眼裡,自己的孩子都是天下最聰明最可愛的那一個!其實也怪不得周夫人。
第二天一早,金志揚就侍候著周夫人上了金家的大船,啟程往台州去了。
周夫人走後隔天,汝南王府的管事就到了古府,帶著滿車的禮物,恭敬的稟報著:“……王爺和夫人還讓小的稟報老夫人,世子爺一回京城就侍候著週四爺去南邊巡邊了,要年底才能回來,世子爺的親事,我們夫人也著急著,可皇貴妃吩咐過,這世子妃,得她過了眼,看中了才行……”
李老夫人滿臉笑容的聽管事仔仔細細的稟報了,吩咐婆子取了五十兩銀子賞了管事,命亭大管家引著他下去歇息了。
李老夫人看著管事出去了,出了半天神,才吩咐婆子將管事帶過來的禮物取過來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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