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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出門前,那個女人不就瞪著我看嗎,要是帶個陌生女人回去……
我真的會跟那個女人結婚嗎?
我身不由己地老想著別人的觀感,感情用事,我就是我,不過這樣就滿足了嗎?還是有別的怨言?
接著我們再度啟程,走了一會兒,路面也趨於緩和。我在雨中牽著西之園小姐的手,臉不紅氣不喘地慢慢前行,但心情卻像浮出水面的河馬,越來越沉重。
3
突然下起傾盆大雨,風也轉強。
西之園小姐的昂貴陽傘此時也起不了作用,腳下的小徑頓時變成小河,而且附近沒有地方可以躲雨,雨勢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看樣子反而會下得更大,在我猶豫之間天色已晚,只好硬著頭皮、全身濕淋淋地繼續往前走,爬著緩坡,身體也跟著暖和起來,也就不在乎滿是泥濘的雙腳。
後來一路上我們大聲說話,直到看見別墅的那一刻,我竟沒來由地心情大好,連自己也嚇了一跳,恐怕是對社會化的感覺自我麻痺了,總之渾身濕透,雙腳泥濘不堪,加上艱辛的操練,情緒也跟著沸騰,我感到之前的憂鬱已隨大雨流走,即使不是什麼有趣的話題,我大聲笑著,她也跟著笑了。
此刻,為何我在轉瞬間產生這麼大的變化呢……至今我仍無法解釋。
同時我也意識到她一直被我握住沒放的手溫暖多了,有次回頭,她還撞個我滿懷,當下我們就這樣互看了一陣子。一陣子?不,其實只有幾秒吧,但這幾秒已足夠我思考,當時我的確想擁抱她,不過下一秒我就像打破杯子的小孩,急忙閃到她身後,慢半拍的後果讓我十分狼狽。
我暗自嘆息然後聳聳肩,她則低著頭笑出來,接著我也笑了。
都這把年紀了,我在幹嘛?我甚至懷疑附近的空氣是否混入了麻醉氣體,這種表現並不像我,絕對有問題。
橋爪家的別墅是棟年代久遠的三層樓西式建築,一樓的外牆覆蓋紫色磚瓦,往上則是白色的牆壁,釘著深咖啡色樑柱和斜支柱,與白色牆面產生鮮明對比,窗戶皆為長形,窗框則是統一成綠色,三樓的窗戶突出於褐色屋簷下,上頭還有兩個煙囪。避雷針的造型奇特,有如天線般長在屋簷上,雖然我不太確定,但這棟別墅應該是歐洲山間常見的樣式,如果走在街上發現同樣設計的建築物,我一定會以為是咖啡店或餐廳。
建物本身不大,不過用綠色的欄杆圍成的腹地卻大得嚇人,北側大門旁的空地足足可停十臺以上的車子,還有用色彩繽紛的花壇做成的環形車道,車輛可以行駛到玄關前伸出的偌大屋簷下,以便乘客上下車。南側庭院一面為網球場,旁邊緊鄰一棟俱樂部和游泳池,此外尚有寬廣平坦的草地,經過設計、點綴合宜的大樹遮住遠望的視線,面向南側庭院看得見建物主體、呈l形延伸出的白色陽臺,頗有遊艇停泊處的氣氛,無論如何,在日本很少見到類似規模的建築。
回去的道路盡頭就是橋爪家,這條路就像私人領土,途中還有露營區和連續幾棟正在出售、小巧可愛的山莊,只有橋爪家的別墅離群索居,接近山頂,除了道路和腹地,周圍數公里以外儘是森林,大部分為筆直的針葉樹,別墅附近都是低矮的林木,反而更加凸顯白色枝幹、不算高的針葉樹,這裡已經有好幾個月都覆蓋在冰天雪地裡,在冬天這個漫長的季節造訪時,這裡的時間彷彿就此停止,想必經過冬季充足的睡眠,植物們才能在短暫的夏天盡情綻放吧。
我和西之園小姐沿著塗了一層厚重油漆的鐵欄杆前行,繞到北側大門,從這兒看得見燈火通明的屋內。
&ldo;該用什麼理由才好?&rdo;我站在玄關前回頭注意西之園小姐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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