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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樹根嚇了一大跳,慌忙伸手去抱西邨的腳,可西邨把腳收了回來,又一步跑到井邊,把宋樹根挑來的水桶往井裡一扔,“嗵、嗵!”嘴裡說道:“吾讓你挑!乾死你、渴死你!昨天吾爹不該幫你救火!全村的人都不該幫你救火!沒有燒死你全家就已經夠便宜你了!天打五雷轟的癩皮狗!狗都不啃的騷狗婆子臭狗屎!今後你別再指望吾爹會幫你救你了!吾要告訴西村所有的人,宋樹根是黑心黑肺的癩皮狗,是殺人的兇手害人蟲!叫大家躲著你防著你!讓你把褲子套在頭頂上出門,讓你沒臉見人!”
西邨一股腦兒地罵著,擔起自家的水桶,頭也不回地走了。
到了家,心裡的氣、心頭的火仍然沒有消,他大聲喊道:“爹爹,娘,宋樹根那條老狗想下毒手,想把吾推到井裡害死吾,從今兒起,你們別再幫他了!”
父親徐雪森被兒子沒頭沒鬧的一句話吵醒了也弄糊塗了,從被窩裡一挺身坐起來:“你說什麼?宋樹根要把你推到井裡?你做夢了還是見鬼了?啊?”
西邨一五一十地把剛才發生的經過說了一遍,最後說:“那條癩皮狗現在還坐在井臺地上起不來呢!爹爹,你要是不信,你去看!”
“兒子,你踢得好!要是有力氣,再用點勁,叫他今生一世別想站起來!”徐雪森聽了是義憤填膺,喝道。
“他爹,要是踢壞了,犯了人命官司,你讓西邨去蹲牢監啊?有你這麼教育孩子的嗎?虧你還是見過世面的!”睡在另一頭的西邨娘也坐起來了,瞪了丈夫一眼。
“小孩子能有多大的力氣,能把一個牛高馬大的宋樹根踢到哪裡去?說給誰都不會信!他宋樹根是死人啊,褲襠裡的卵子都被一個小孩子蹬了,說出去還不把村裡人的門牙笑掉了那才叫怪!”徐雪森回了一句。他又轉過臉,對著兒子說:“好兒子,是爹的種!有骨氣,有傲氣!吾不惹事也不禍害,可也不能平白無故受人欺負。是該練些功夫,你小鳳爺爺說的對,有事防身,無事強身。要是沒有功夫,你這條小命今天就掉到井裡去了。”
“對!幸虧小鳳爺爺教了吾幾手。”西邨得到父親的鼓勵和肯定,心裡很開心。可想起了落在井裡的吊桶,水又沒有挑成,便說:“爹爹,吾家的吊桶還掉在井底下呢,怎麼把它拿上來啊?”
“不急,待會兒爹去撈上來。去,幫爹把煙筒給拿來。啊呀,笑死了,宋樹根這條老狗被吾兒子教訓了,吃了個啞巴虧!”徐雪森大笑。
“兒子差點被他推到井裡淹死,虧你還笑得出!沒想到樹根這麼心狠手辣,怎麼下得了手的?吾家又沒有虧待了他,他還有沒有良心了?他怎麼就如此記恨?真是人心隔肚皮!”西邨娘氣憤地說。
“西邨娘,輕易被人弄死的還是吾徐雪森的兒子?不過,你這麼一說,倒使吾想起了當年的一件事來。”徐雪森恍然大悟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當年,唐山唐老二的突然失蹤,會不會是他宋樹根做的?看他平常連只螞蟻走過都要繞過去,說是踩死了螞蟻罪過作孽,一副菩薩心腸。可是,你說的,人心隔肚皮,誰曉得他的心是黑的還是白的?心地善良、怕踩死螞蟻的人能把西邨推到井裡去?能下殺手害死一個孩子?”
“是啊,他爹,吾也想不通!”西邨娘披上棉襖,樣子是要起床了。“老話說,白天唸佛,夜裡做賊。只怕樹根就是這種人!今後要小心防著他點!”
“防是始終防他的。”徐雪森也披上棉襖。“自從他跟吾學做鷂子的時候吾就看出來了,此人陰著呢。小器、勢利、手腳不那麼幹淨就不說了,重要的是他會暗促狹、使陰招,撥弄是非,耍兩面,陰一套,陽一套。所以吾一直防著他。今兒他對西邨下毒手,更使吾懷疑當年是他謀害了唐老二唐山。”
“你又沒有證據,就是親眼看見了又能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