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第2/5 頁)
酸奶裡灑了一把洗淨的藍莓,搭配淺金草綠配色的鈴蘭花瓷杯,端給易思齡,“聽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所以連夜坐民航飛過去了。”
“重要的事”易思齡給花花順毛,想了一圈也沒想到這兩人合體去京城是做什麼。
是生意上的事嗎?不像。畢竟夫妻兩個同時行動,談個生意也太隆重了,說談婚論嫁還差不多。
她直覺有詐。
吃過酸奶,易思齡回房去休息,過會兒,老四易瓊齡來找她說話,話題不知為何,又來到了她的婚事。
“我前天躲在書房門口,聽見他們在商量你的嫁妝!還有婚宴的酒水牌子!到底怎麼回事啊!”
易思齡呆了一瞬,真是接踵而來的壞訊息。
她身體朝後倒,呈大字型癱在床上,左腳的鴕鳥毛拖鞋掉在地毯上,另一隻還掛著,搖搖欲墜。
小花調皮,偏要去玩易思齡腳上那隻,輕軟的粉色鴕鳥毛被薅下來好幾綹,在空中慢慢悠悠盪。
“del,我好煩,你別說了。”
“心疼你,ia,才二十四歲就要走進墳墓。我反正是不會結婚的。”
易思齡翻個身,看著她:“你才十五歲”說這種話會不會太成熟了。
易瓊齡說:“十五歲也不小了。”
易思齡有氣無力,只說:“你不結婚,那你談戀愛。小心我告訴爹地你早戀。”
“你怎麼每次都拿這個威脅我,我怕你不成。”易瓊齡嘻嘻笑,十五歲叫什麼早戀,她小學就交男友了。那會兒還腳踏兩隻船,週六陪一號去植物園,周天約二號去騎馬,後來兩個小男生知道了真相,約好都不理她了。
她趴在易思齡邊上,托腮,對未來充滿著美好的幻想:“誰說談戀愛就要結婚的,我可以談一輩子戀愛啊!男人嘛,不喜歡就換,反正我有錢,多好。”
易思齡被她逗笑,“…小豬,你都哪學來的這些。”
“別叫我小豬咯。”
易瓊齡踢她,稚嫩的少女音端著一種語重心長的調子:“總之結婚這事要慎重,公主,你別被爹地牽著鼻子走,你都不愛那個人,憑什麼要和他結婚。”
她們三個都愛叫易思齡公主。
易思齡不做聲。心想這隻小豬不懂。
“聽到沒!”
“知道……”
易思齡拿手捂著臉,從指縫中看天花板的法式水晶燈,聲音虛幻,有一種鉛華洗淨後深深的疲憊。
這幾天為這事,心力交瘁。
小貓放肆啃她的腳趾,她也不動。
她當然知道婚姻一事需得慎重,何止要喜愛,一點愛還不行,要有很多很多愛才有勇氣步入婚姻的墳墓。
但他們這樣的家庭,愛是最無關緊要的,她作為長女,擁有婚姻自主權的可能性為零,她已經為自己爭取了很多自由,總不能受著金山銀山的奉養,轉頭又怪金山銀山是枷鎖,是牢籠。
她們四姐妹,她不去聯姻,其他人就要去聯姻,她不能把爛攤子甩給別人。
易樂齡畢業後是打算在國外創業的,但為了她回港,進入集團工作。
易思齡翻了個身,把頭埋進枕頭裡。被褥是新換的,陽光烘烤過,籠著一層很淡的百合香。
非要嫁鄭啟珺就嫁吧。
她其實喜歡過他,只是到最後,覺得這種喜歡很好笑,就越討厭。
窗外夜稠,仔細能聽到海浪拍打的怒聲。易瓊齡覺得不說話就寂靜得發空,把藍芽音響開啟,連了一首曲子,安靜的空間裡開始流淌音樂。
是一首粵語歌。
“但是愛驟變芥蒂後,
如同骯髒汙穢,
不要提沉默帶笑玫瑰,
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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