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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自己說什麼都改變不了方才兩人發生糾纏的事實。
是他太著急,太擔心她的身子,以至於導致了這樣一個局面。
但是,倘若他否認,她又會怎樣看待他?
恨?
不,比恨更可怕的是她鄙夷的眼神。
他知道她撐不了多久了,被藏在斗篷下的身子顫抖得已沒那麼明顯。
所以,容不得他再猶豫下去。
他毅然撩袍跪下,“是我方才多喝了幾杯,乃至於做出如此失禮之舉。”
“阿璟……”君灩生氣地喊。
為何要認?
她當他不知道嗎?
他明明酒力很好!
那
夜,風挽裳出嫁的那夜,他喝了一夜的酒,她以為他喝醉了,想趁機扶他回房,同他同床共枕,然而,身子都還未沾床,他便冷冷推開她,聲稱還有公事要處理,便走了,留下她一人孤枕難眠。
“哼!駙馬醉酒了可真會挑人。”顧玦冷哼。
感覺到懷裡的人兒沒了動靜,他低頭往斗篷裡一瞧,她蒼白的臉上佈滿紅血絲,雙眸緊閉,小嘴微張,就像是一條擱淺了的魚,奄奄一息。
他瞳孔驟縮,抱起她躬身對太后道,“太后,她被嚇出病來了,請容奴才先行告退。”
說著,撩開斗篷一角給太后看。
太后瞧了眼,臉色更為冷肅。
“嚇出病?這樣都能嚇出病,九千歲,你是有意栽贓駙馬!”君灩咄咄逼人地道。
顧玦腳步倏停,側眸,絕美的唇線冷冷勾起,“是否栽贓,公主的心應該比誰都清楚才是。”
他有意加重了‘心’字。
“你……”君灩徹底無言。
他是在暗指她忘恩負義,好一個九千歲!
太后凌厲地掃了眼跪在地上的駙馬以及徹底失了威儀的大長公主,對顧玦道,“下去吧,傳太醫給她看看。”
“謝太后。”顧玦點頭,抱著懷中的女子大步而去。
太后看著那少見的匆忙背影,利眼眯了眯,掃向跪了一地的眾人,目光落在蕭璟棠身上,“駙馬,哀家看你酒尚未醒,退下吧。”
“是。”蕭璟棠低頭遵命。
他知道,好不容易才獲得太后的信任,在這一刻又付諸東流了。
“高松,吩咐下去,該開席了。”
太后淡淡地吩咐,牽著小皇帝轉身走向高位。
※
“哪兒不舒服?”
行走間,顧玦看到懷裡的人兒睫毛顫動,便出聲問她。
“呼吸困難……癢……”風挽裳看著他,眼前這張臉好晃,可她好像看到他素來魔魅的鳳眸裡有著焦灼。
是他,是他在她跌入深淵的最後一刻拉了她一把。
是他那麼堅定地說,對她不論從前,只論而今!
他這般說也早已等同是昭告天下,不在乎她過往有多不堪,即使她也的確沒有不堪。
但是,她知道,因為這一句,她終於心甘情願當他的妻子,不再嫌棄他是個太監。
也許,無關愛,只是不再抗拒。
他抱著她走得更快,進了司禮監獨屬於他的房間,剛將她放到床上,太醫已匆忙趕到。
“啟稟千歲爺,夫人應是吃了過敏的東西導致,小臣開個方子給她服下就沒事了。”太醫診治過後,如此說。
“過敏?”顧玦蹙眉,看向床上正在拉扯衣裳的她,忽然想起在採悠閣要她換上這身衣裳時,她面露為難地想拒絕來著。
原來——
他大步上前一把拉起她,大手脫去她身上那層華貴的金絲衣裳,丟到地上,“千絕,拿去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