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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要我——」
「把丘林海給的雪蓮帶過去。」
穆秋芳再不敢多話,去尋了餘效文,往蘭臺去。穆遙用過飯,打馬去飛羽衛,一眼見胡劍雄迎在門口,「交待了嗎?」
「交待了,當晚酒是蘭臺自帶的,一個轉心壺,給晏海侯的那一邊添了軟筋散。要不是怕晏海侯體弱萬一有個好歹,原是想添些助興的藥。」
穆遙目中戾氣橫生,「誰動的手?」
「一個叫錢方的御史,當晚他主動伺候倒酒來著。」
穆遙本欲下馬,聞言又不動了,「錢方?這麼巧?」便招呼胡劍雄,「去點一隊人,隨我去蘭臺。」
「蘭臺昨日為了御史丞堵門鬧了一日,叫放人,放不放?」
「都交待完了嗎?」
「寫了一張字條子,有三個人。」胡劍雄憋著笑,「老奴還沒動手呢,先唬得尿了一褲子,應是交待完了。」
「好,拿上字條,隨我去蘭臺。」
胡劍雄見她完全沒有放人的意思,摸摸鼻子不問了。點一隊人,浩浩蕩蕩往蘭臺去。
到地方天已擦黑,蘭臺早已閉門。穆遙也不下馬,旁邊角門開著,她也不走,直接往紅漆大門上點一下,「叫門,就說北穆王奉旨提審人犯。」
一名羽衛佩刀上階,門房看他氣勢直接躲到不知何處。羽衛扣住紅漆門上銅環,一陣亂拍。角門處一名御史出來,見這陣勢生生一個激靈,「何……何事?」
羽衛手按刀柄,「北穆王奉旨提審人犯。」
「誰?」
羽衛展開一張字紙,一個一個念名字,「御史錢方,御史李登科,巡查御史李春富——三個。」
那御史臉都白了,遠遠向穆遙做一個揖,「殿下稍候,容下官通稟中丞。」
穆遙坐在馬上,微笑,「恭候。」
角門啪一聲合上。天已黑透,飛羽衛一連片點起火把,雪地裡烈烈燒著。足足一頓飯工夫過去,大門自內開啟,齊聿立在門內,一身墨色官服,頭戴雙翅官帽。身後跟著一眾御史。
穆遙正坐在馬上正同人說話,見狀稍一抬頭,「齊中丞。」
齊聿遠遠做一個揖,「殿下。」提步下階,踏過厚厚一層積雪,往穆遙走來。
一眾人無一人吱聲,一瞬不瞬盯著二人。這二個剛被皇帝賜了婚,卻怎麼也看不出要成親的樣子——不親密也罷了,見面倒似仇人相見。
齊聿走到馬前,仰面看她,「殿下怎麼來了?」語氣極柔和。穆遙險險沒繃住,木著臉道,「我來拿人。」一招手,「念給齊中丞聽。」
「不用念,我已經知道了。」齊聿道,「請殿下隨我入蘭臺,裡頭商議。」
穆遙一躍下馬,「好呀。」隨手將鞭子扔給從人,「在這裡等,不拿下這三個,你們都不用回了。」
說好進去商量,還沒進門,狠話先已經放出來,還商量什麼?蘭臺一眾人俱各氣憤。齊聿倒不生氣,在前半步引路,二人一前一後往蘭臺去。留下飛羽衛和一眾御史隔一扇門,大眼瞪小眼。
蘭臺朝廷三法司之一,入門便是一帶通天白石長梯,比御前少一些,卻也有八九之數。穆遙跟在齊聿身後,男人腰間一條白玉束帶,冬日官服極其的厚,勒出來也只有盈盈一點。
穆遙嘆一口氣。齊聿一直默默走著,足下忽然一絆,撲地要倒,穆遙搶一步握在他臂間,等扶穩又鬆手。齊聿極輕地說一聲「多謝」。
二人入正廳,雜役奉上茶,出去掩上門。齊聿抬頭,「你怎麼來了?」
穆遙吊兒郎當道,「我不能來?」
齊聿坐得筆直,卻望著她笑。他面上無一分血色,雙目通紅,便連鼻尖都被凍作淺淺的紅色,這麼一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