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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燈頻閃。
習秋彤散著頭髮漠然的靠著車。
天幕之下,醫院大樓像個棺材,整個城市的樓都像棺材,四四方方,你擠我壓叫人喘不上氣,這城市如同閃著霓虹的墳場,一場虛擬的繁華。
沉默之中,張之靜緊緊抓著夏未嵐的胳膊,用虛弱的聲音開口:“我的頭很痛,真的很痛??”
臉色已經全白了,身體向下傾倒。
“阿靜!”
夏未嵐把她抱住。
張之靜的額頭都是虛汗,蒼白的臉色嘴唇發抖:“好多血,你怎麼渾身都是血??你的臉上怎麼都是血??”
她用手去擦夏未嵐的臉,眼睛掉出眼淚自言自語:“怎麼擦不掉??你怎麼會有那麼多血??”
夏未嵐只低低喊了她一聲,張之靜的手便落下來,閉上眼睛,身體的重量從她懷裡往下滑。
習秋彤靠著車,停車場的保安聽見聲響在往過跑。
醫院的夜晚總是熱鬧。
??
像一個做到一半就驚醒的噩夢。
又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習秋彤披頭散髮衣衫不整的坐在她的辦公桌前發呆。以至於病房的呼叫鈴響了兩次,她都聽不見似的。
其實她也挺不好。沒法做到完全冷靜,也會情緒影響工作。
著急的病人家屬憤怒的從病房裡衝出來,震天響的拍著她的辦公桌,問她是怎麼回事。
習秋彤茫然的抬頭,鬧懂了什麼事後,起身去幫病人拔針。
拔了針換了藥。據說還會被投訴。
習秋彤失去了吵架的興趣。
看透之後,還有什麼吵。等他病癒,他自然會走,你叫他多留一秒他都嫌醫院太髒。他生氣罵你,不過也就是著急,怕你疏忽,怕你遺漏,怕
你不管他,怕他的病好不了。
怕他會一直在這個見鬼的地方待下去,待到死。
習秋彤想跟他說,大部分人都是痊癒出去的。
如果醫院都那麼糟糕,大夫都那麼無良,護士都那麼懶惰,這世上的病人大抵真的是沒有任何痊癒的希望的。
所好,大部分人都是平安出院的。這證明,一切還沒有那麼糟糕。
真正要在醫院這個髒地方待到死的大多不是病人,而是醫護人員。
這樣一比。
誰比誰可憐?
習秋彤沒有跟投訴了她的人解釋,她經歷了什麼導致一個小小的失誤。
她可能一輩子也無法跟人解釋。
這樣一個不值一提又足以讓她致命的小事。
夏未嵐在20樓除了時刻注意她爺爺之外,另一間房裡還要陪虛弱的張之靜掛針。
習秋彤拿著大刀去砍氣球。氣球破了,謊言還在。
抽刀斷水水更流。
習秋彤沒有力氣再想該是個什麼結果。只有從堆積如山的報告裡抽出紙來,填一填,寫一寫,等天亮。
半夜二點的樓道。
又恢復了寂靜。今天翻過,就又恢復了平靜。她不用怕二半夜的騷擾,不用擔心和鄭世文的糾纏,不用再想最近夏未嵐不回來。
靜的讓人覺得這世界就是她的。
只有她一個人。
咚咚,護士站的前臺突然發出聲響。
習秋彤吃了一驚抬頭。
也許是上天最終眷顧了她。
白熾燈把時月光著的腦袋照的分外亮,她穿著條紋的病服站在對面。
時月突然來找習秋彤。
“你怎麼跑出來了?”習秋彤驚訝。
時月皺了眉頭,從口袋裡翻出一幅畫,把畫遞給習秋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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