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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陽聞言心頭一振,不敢相信的目光看著往日一向遇事消極的倚弦,對於倚弦話中之意表現出的性情轉變,他心中的震驚是可想而知的。
走過“淇橋”橋頭,倚弦別過頭俯視橋下流水,但見漫天雨線在風中卷飛濺落,激起河面無數水花,數不清的漣漪一圈圈蕩射開來,又一波波還聚回來,緊密無間的雨線在河面如斯反覆,那種震盪既已達到極至,偏又變化最為微弱的景象,讓人看來便如同尋常河面一般平靜無波。
就在眼前極度兇險的處境下,倚弦偏偏感受到這幅纖細入微的動人景象,內心的撼動更是難以言表。
“咦?”耀陽的目光驚異地停在水面上,不停上下張望,禁不住咦出聲來。
倚弦順著耀陽的目光前望,水面上一副奇魅怪異的映象令他也由不住環顧天際雨幕,百思不得其解地注視良久。
此時,昏暗的夜幕風雨交加,天際一片混沌,一切都顯得模糊難辨。卻在動盪至極如同鏡面一般的護城河水面上,映照出一幅呈現天體異象的九星朦影。勺漏狀的北斗七星橫排斜列,勺柄側近的二顆孤星分別懸浮兩旁。
兩兄弟抬頭放眼萬里昏朦的天空,再看著眼前的水面異象,這一切都是那樣不可思議,讓人頓生無所適從的震撼。畢竟能在這樣玄魅的天象昭示中結束生命,也未嘗不是一件幸事。
“……放箭!”御苑方向終於傳出決定性的暴聲厲喝。
千鈞一髮的關鍵時刻,耀陽與倚弦正閉目等死之際,兩人忽覺身體下腹部一陣熱流湧動,兄弟倆又驚又喜地對視一眼,同時知道救命的稻草來了——
只聽“淇橋”下傳來接連兩聲“噗嗵”悶響,劃空而過的萬千支利箭在瞬息間已告盡數射空,宮衛兵士一湧而上四下探尋,任他們將再多箭支射入水中,橋下流水依然如故地默然向北流淌著,彷彿從未有過任何變化一般。
此時若是仔細端詳,河面上映照出的九星天象正潛移默化地發生轉變,勺漏狀的北斗七星以側向二星為中心緩緩移動,明顯已經偏離了固有的天星位置……
商靈山上。
當申公豹從“玄天八卦鏡”中看到耀陽與倚弦兄弟跳入舍水護城河,竟自行借水遁而逃的時候,他鶩眉一皺神情大異,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道:“怎麼會這樣?我明明以金傀符封印了他們體內的魔能,兩兄弟應該死在萬箭之下才對,又怎會……難道……”
他似乎想到某種可能性,心中一驚,掌中法訣只是稍作鬆懈,便見那虛空中的二道“金傀符”竟憑空自焚,化作二縷青煙倏地散於風雨之中,申公豹只覺體內魔能受力一振,頓時心有所感地思忖了片刻。
魔宗法印一掐,申公豹口中密訣誦唸再三,左掌祭出元能罩住“玄天八卦鏡”,鏡面在魔能催發中一陣急旋,再次停定下來時,朦朧如水狀的鏡面緩緩浮現出一副清晰如常的畫面。
呈現的竟是蚩伯的清晰影象,只見他雙手緊緊護住胸前,神情慌張地覓路遁走,掩不住一身的狼狽不堪,彷彿正在逃避某人的追殺一般。
看著這一幕,申公豹冷然嗤笑一聲,目光中充滿報復的快意。他一手靜心策劃的一切,自然知道蚩伯此時正為了躲避妲己的追殺而四處竄逃。
此時,隨著一陣銀鈴般的騷媚笑聲響起,二名身著宮服的妙齡絕美女子在風雨中霍然現出身形,躍然入目的居然是妲己的兩個妖嬈妹妹柳琵琶和喜媚。
喜媚遠遠地見到申公豹一臉陰沉,故作關切地嬌聲問道:“瞧瞧,咱們的申長老怎麼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柳琵琶更是搔首弄姿,走近申公豹身旁靠在他肩上,將曲線玲瓏的嬌軀緊緊貼在申公豹身體上,只是氣息呼吸間的陣陣貼身起伏,便有說不出的一股惑人的妖媚。
“怎麼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