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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華山的後院有一整排齋房,供旅客飲食休憩。齋菜是自助式的,雖都是素菜,但樣式眾多,還有水果和甜點。
明斕坐在椅子上,室內溫度很高,她脫了外套,淺色針織衫松鬆散散,長腿交疊,目光冰冰冷冷望向木桌另一端。
許墨白坐她對面,長睫低垂,手指摩挲著手機外殼的外緣。
兩人都沒有說話,神龕前香爐一點點燃燒著,香灰剝落,預示時間漸漸流逝。
一小時前許墨白從許願樹的看臺上跳了下去,若不是山崖下有防墜落網,他現在早就粉身碎骨了。
明斕氣得冒火,但生生忍住了,她用小腿踢了下他的椅子腿,盡力剋制音量:「你就沒什麼要跟我說的?」
許墨白臉色蒼白,臉上被樹枝劃出幾道口子,鼻尖也是灰。
他抬頭,略帶委屈的看著她,灰頭土臉的,莫名像一隻在外打輸了架的小狗。
明斕的眉蹙的更深了。
現在裝什麼委屈,剛才不是牛逼的都敢跳崖!
「對不起。」他又低了頭。
又來了,明斕握緊拳頭:「誰要你說對不起了,我是在問你為什麼跳下去,你剛剛是想幹什麼,不想活了?」
「我沒有。」許墨白說。
「那你跳下去幹什麼?」明斕:「撿垃圾啊?」
許墨白啞口無言,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他沒想死的,真的沒想。
他當時腦子一片混亂,視線模糊,耳朵裡充斥著雜音,最後只留下她那句:「你去死吧!」,像是有人在身後推著他往前走,腳下的路一片模糊,不知道怎麼就一腳踩空,再醒來時已經被人救上來了。
「你說我……打你了。」他的聲音艱澀,帶著嘶啞。
「我說你打我你就真的打我了,就沒有一點自己判斷嗎?」明斕要氣炸了:「這種事這麼相信我,那我說喜歡你的時候,你為什麼就是死活不信。」
她呼吸起伏著,都被氣哭了,眼眶紅著:「你要死也滾遠一點,在我眼皮子底下往下跳,是覺得我欺負慘了你是吧,你要真死了,還得連累我坐牢!」
明斕越說越委屈,眼眶泛熱,眼角的淚陡然往下掉。
許墨白整個人猛的一僵,腦子裡有根緊繃的弦斷掉了,他有想過她會生氣,會發脾氣,可從沒想過她會哭。
許墨白急忙站起來,繞過來時還踢到了椅子,他顧不上擺正,笨拙地過來抱她:「對不起,斕斕,你別哭。」
明斕一哭起來就止不住,淚水洶湧,像開閘的大壩:「你真是嚇死我了,混蛋,你要真有什麼事,是想讓我內疚一輩子嘛,我跟你說我不會的,我這個就是沒心沒肺,你死了我立馬就去找別人,比你帥比你身材還好,把你忘得一乾二淨!」
許墨白把她攏到懷裡,手在她後背輕拍著:「我真的沒有想死。」
明斕哭得喘不上氣:「你沒想死你跳崖,你知不知道下面有多深,如果沒有防護網,掉下去不死也殘了,摔成肉泥了。」
「我……」許墨白不知道怎麼辦了,語無倫次:「我是不小心踩空的。」
明斕果然止住了哭,抽噎幾聲:「不小心踩空,你是奧特曼啊,拿一米多高的圍欄當門檻,一不小心就能跨過去,騙人也不想好點的理由。」
許墨白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只說:「是我的錯,對不起。」
「別和我說對不起,你愛去跳去跳,又不是我逼著你跳的。」她賭氣一樣說。
「那你為什麼哭?」許墨白抹了把她濕漉漉的臉蛋,哽咽著。
「因為我害怕。」她氣的想揍他一頓,眼睛又開始泛潮:「有人在你面前跳樓你害不害怕?」
「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