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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墨白:「我能實時收到你的位置,你去了市南區的咖啡廳,可方圓三公里沒有一家商場。」
實時位置……
明斕有些驚訝看向自己手腕上的可穿戴手環,這是上次和他簽合同時被他要求佩戴的,當初說好是檢測生命體徵的。
明斕有些不可思議:「你在裡面安了定位器?」
許墨白:「是。」
明斕:「這是犯法的!」
許墨白卻說得理所當然:「不然怎麼會知道你在騙我。」
明斕:「你……」
許墨白放下手裡的玫瑰,不少花刺已扎進了血肉,鮮艷的花瓣黏在他手背,他渾然不覺,只追問他:「這次又是為什麼去見他?」
「是我有事情要找他,我們去的是咖啡廳又不是賓館,你不至於這樣都介意吧!」
「我問過你有沒有事情沒有告訴我,你說沒有,結果第二天你就有事去找他。」
「你又來了!」明斕壓下眉:「能不能不要這樣無理取鬧了。」
「你覺得是我無理取鬧?」
他看著她的臉,唇角的弧度逐漸變淡,烏黑眼眸中浮出幾分淒涼。
明斕知道此刻不能刺激他,努力平復著自己情緒,語氣放緩:「不是,今天的事我都可以解釋,我不是單獨去見他的,我哥,劉叔還有兩個保鏢都在,你別不高興了。」
「我不高興不是因為你們見面,是我覺得你對我隱瞞了很多事。」
「這件事與你無關,我也不想把你牽扯進來。」她的視線閃躲了一下,抿抿唇,沒再和他直視。
「你還是不相信我。」
許墨白從她細微的表情中窺出一點心虛,他又走近幾步。
明斕慌亂地後退一步,後腰碰到沙發扶手,已經退無可退:「我不是不相信你,主要是……」
她因為著急頭髮有些亂了,鬢邊絨絨的碎頭髮黏到了唇上。許墨白抬手想去幫她理順,手在伸出的一剎,明斕神經一緊,縮起肩膀,緊緊閉上了眼。
看到她驚慌害怕的表情, 他的手指在空中懸停幾秒。
手臂無力地垂下,心臟像被什麼東西拉著下墜,跌入深淵。
過山車一般的心理變化,在幾秒內反覆轉化,同時伴隨著撕裂一樣尖銳的痛,再蔓延到四肢百骸,巨浪一般的絕望和空虛將他吞噬,似乎再也聽不見內心深處的聲音,他只覺得愧疚自責和失望。
他動不了,也無法呼吸,思緒一會被拽上高空,一會又狠狠摔進深淵,他的腦子被反覆拉扯,撕裂開,又揉搓重塑在一起。
因為痛,指尖都不受控地顫抖不止,前額被冷汗沁透,薄唇幾乎失了血色。
「斕斕,我的愛讓你感到痛苦,對嗎?」
明斕猛然睜開眼,看到他緊繃的身體,面露焦急:「不是,你先冷靜冷靜。」
許墨白卻笑了,這笑容沒有一絲的愉悅,儘是苦澀和自暴自棄:「一定是的,和我這樣的人在一起一定很累,怎麼會開心。」
他拼命咬住牙齒,儘量不讓自己顫抖的過於明顯。但她還是發現了他的異常,明斕靠近他,去抓他的手:「你先別胡思亂想,我沒有這麼想。」
他好似聽不見了,雙眼渙散,他整個人就像站在一片沼澤裡不,無數雙手拽著他拖進暗無天日的漩渦,他只能依賴她去汲取片刻的光明。
可笑至極,他這樣的人,一個精神病,本就不配愛任何人,竟還貪婪又自私地想抓緊這束光。
他過於沉重、讓人喘過氣的感情本就是一種負累,不該如此自私、因為心裡透出的幾聲求救,就讓她後半生都深陷在他這片泥潭裡。
他的人生註定是萬丈深淵,他該一個人去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