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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風颳的烈火燒紅了半邊天,天色也越發的陰沉了,黑壓壓的雲層壓得極低,彷彿要掉下來的似的。又過了好一會兒,書燒的差不多了,只餘下一堆小火,兩人起身抬了屁股下的箱子推進了火堆。就在這時,噼哩叭啦下起了暴雨,火堆瞬間被澆滅了。六月天,孩子臉,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薛向兩人還沒有找到避雨的地方,雨就停了。兩人走近火堆一看,箱子只是表面上燒糊了一塊兒,兩人早被這雨弄得煩了,急著回家換衣服。就近找了個深坑兒,隨手把箱子推了進去,用腳推了一點兒浮土草草埋了了事。事後,沒過幾天薛向就聽說老教授死了,就葬在他們燒書的亂葬崗裡。後來聽薛蕩寇說他是京城大學教歷史的,是個老頑固派,死不悔改,他們抄完家的當天就在家裡吊死了。
塵封的回憶勾起了薛向的好奇心,他隱約覺得黑色箱子裡的東西肯定不簡單,決定今晚夜探亂葬崗。
薛向抬手看了看時間,已經九點多了,起身收拾了堂屋,把紫檀木條案搬進了自己的房間。這麼珍貴的物件兒,薛向怎麼捨得拿它當飯桌呢,和虎皮錢包一個結局,收藏了。
紫檀木條案結束了它當飯桌兒的歷史,可新問題出現了,以後吃飯怎麼辦。好辦!偉大領袖教導我們說,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薛向決定自個兒打一個飯桌兒。說幹就幹,薛向從堆雜貨的廂房裡尋了錘子和釘子,還有幾塊木板和木條,叮叮噹噹地敲了起來,忙活了半晌,一個嶄新的平行四邊形方桌誕生了。薛向新制的方桌,四條腿兒向一個方向傾斜,壓根兒立不住腳,人一鬆手,桌子就癱倒。看來理論和實踐總是有距離的,自己動手,也可能缺衣少食,薛向心裡自嘲。
薛向正對著新制的殘疾桌發愁,雷小天他們六個聯袂到來。
第九章飯罷小酌話前程
“三哥,忙活什麼呢?老遠就聽見你家叮叮噹噹,還以為你在家造原子彈呢?”李紅軍大老遠的就吆喝開了。
“三哥,聽說今兒個早晨,康小八那夥人跟你‘犯照’,丫挺的,算他運氣,我麻雷子今天回去的早,不然非把丫骨頭拆了。”雷小天接茬道,說話時嘴部肌肉帶動了臉上的幾粒麻子,顯露猙獰。
“得了吧,就那夥人還敢在三哥面前炸刺兒,借丫幾個膽兒,一準兒是三哥閒得手癢癢了,找丫幾個耍子呢。”說話的是孫前進。
幾人一進門就侃了起來,李紅軍手裡拎著一個大紅盒子,料來就是早晨說的陳茅。雷小天手裡捉了一隻大紅公雞,紅豔豔的雞冠,身子肥大,約莫有四五斤,大公雞被捏住喉嚨,做聲不得。其餘的六個都沒空著手,有的提著酒,有的帶著花生米之類的佐酒菜,正是會餐前的儲備物資。
薛向還沒來得及答話,幾人就瞧見了薛向的作品,立馬鬨笑了起來,畢竟三哥還從沒有這麼丟份兒的時候。雷小天笑得最是得意,邊笑邊錘著孫前進的肩膀,熟料得意忘形,手頭一鬆,大公雞跑了。
大公雞脫得魔掌,自是亡命狂奔,臃腫的身子此刻也輕盈無比,居然身化飛鳥,雙翅一展,撲哧撲哧,飛上了屋頂。見大公雞居然還不低頭授首,膽敢越獄,幾人也不樂了,七手八腳地去捉公雞,這可是中午的主菜。大公雞碰上這群見吃忘命的亡命徒算是倒了血黴,幾個傢伙搬梯上房,飛簷走壁,八方張網,十面埋伏,硬是將它捉了回來。再度落入魔爪,大公雞似乎也認命了,耷拉了腦袋等死。
“三哥,怎麼自己做起了桌子。”康桐問道,幾個人裡他的性子最木訥,沉默寡言。
“家裡缺張飯桌,閒著也是閒著,自己打一個,誰知道小小一張桌子這麼難搞,累了一身臭汗,整出了這麼個殘次品。”薛向笑道。
“三哥,你也真是喜歡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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