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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腳步不穩的後退著,胸中的江河湖海,在呼吸之間爭相外湧,堵的嗓子眼腫脹的難受。再喊出來時,聲音竟暗啞的不象話。“我不相信!我不會放棄的!”就算師父說的方法不行,還有聖閣不是?不是說都是上古的典籍麼?千萬年間,不可能沒有這樣的先例!對,坐上神月殿的寶座就可以進聖閣,只要打敗所有人,弦羽的吻,重生的方法,一切的問題都能迎刃而解!我用袖子擦掉臉上的淚水,儘管仍然在流,眼神卻已堅定。“走吧,時間真的不多了。”
白鬍子有些怔忪,不過很快平靜下來。“是啊!你師父既然留下牽掛,並把蒼龍之淚給了你,那麼,他的遺願,還得由你來完成。其實,你師父……唔,算了。你還是個孩子,心思單薄,容易衝動,你師父大概也是因為如此,才沒告訴你事情的始末,和他的身份。”
我問:“什麼始末,什麼身份?你在說什麼?”
白鬍子說:“那件事老夫也不太清楚,只是猜測。至於你師父的身份……還是神月大選結束了再說吧。不然,你恐怕會亂了方寸。”
方寸?我苦笑。現在,我還有方寸可言嗎?相比重生之法來說,師父是誰,根本就不再重要。師父,我的師父,我不能失去的師父,知道這些就足夠了,就足夠我為之劈荊斬棘,傾盡所有了。
白鬍子這次似乎在觀念層次上發生了質的改變,直接從靈藥仙法的研究階段迴歸到了最原始、最表面、也最殘酷的行為療法上。他拉了鳶涯子,甩著破拂塵,把我們帶到了靈霄島最邊邊的峭壁上,然後一臉慈祥輕描淡寫的說了三個字:“跳下去。”
我跳了。在白鬍子第一百零一次保證他會在下面全方位監控,並且還扯著鳶涯子一塊兒的前提下,我閉上眼睛,往前一邁,豁出去了!兩耳生風,衣袍鼓脹的開始,我還在想,物極必反物極必反,只要衝破了最深的恐懼,呈現在眼前的,必然是雨過天晴,彩虹萬里。而仙島之下,深遠無根,沒道理找不到這個恐懼的極限。
只可惜,我記得物極必反,卻完全忘了,還有一個詞,叫變本加厲。
噩夢像纏繞在臉上的髮絲般真實,痛楚和絕望,就和無極雲海一樣,無邊無際,漫長的遙遙無期。我一次又一次逼迫自己面對蒼麟的臉,然而,一次又一次,我落荒而逃。不是沒有勇氣,不是沒有毅力,那張臉,就像我心中永遠無法癒合的烙印,一碰就鮮血淋漓,痙攣顫抖,直到無法自持。而有多少次,腦中在恐懼的浪尖上翻湧時,冥冥中,似乎總有一種塵封多年,呼之欲出的感覺跟隨著那張臉,一浪一浪的撞擊著,但卻在即將霍然之時,被數不清的金剛之門牢牢鎖住,只留下鎖鏈錚錚,淒寒透骨之音……那一刻,皮囊之下,幾乎被掏之一空,那種失落的感覺,無法形容,卻彷彿淒涼勝過身體的破碎、靈魂的剝離,甚至千年的恐懼……
不,不能放棄!我怎麼能就這麼放棄?!忍耐,忍耐下去,突破這一關!要不然,師父會失望的!
緊咬著唇瓣,我以師父的名義做著慘烈的抵抗。於是,我墜落著,墜落著,無論是在現實,還是在噩夢裡。高樓消失在黑暗裡,蒼麟的身影只在視線的遠端留下一線蒼白。我以為極限將至,噩夢就要遠去,暗暗竊喜。誰知,心意還沒泛上嘴角,之前那種一陣一陣的失落、空洞排山倒海般,幾乎吞沒我所有的意志。手臂伸向空中,似乎想要抓住什麼,揮舞一陣,只有風在指尖溜走。我失聲連連喊著:“不——不要——”破空的聲音帶著哭腔,淒厲的驚醒了我自己。我捂住嘴,不明白我在不要什麼?我明明無心向白鬍子求救,我還要繼續挑戰極限,我很堅信這一點!可為什麼,為什麼……
一片火海熾焰將我從現實拉入夢境,被蒼麟撕碎的靈魂竟然一片一片拼合還原,直至完整如初……怎麼?怎麼不是當初十四歲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