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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

沒有什麼比這簡單的一句話更容易傷人了，蕭睿承認，他遲早要被這個女人活活折磨死！可他沒有選擇，是他自己，一手毀了她的生活。

他從來不知道，她的芭蕾跳得那麼好，他從來不知道，她夢想是什麼，他只知道，她恨他，而他卻愛她。

這原本就是不對等的算術題，又何必非要求一個結果？

“那好，待會兒管家會過來，有什麼事你吩咐管家就好了。”

輕微的嘆息聲，還是被周曉童聽見了，剎那，心頭如被堵了千斤巨石，說不出的酸，說不出的悶，張了張嘴，終究無話可說。

蕭睿出了病房，正好碰到護士推著李安然過來，他的疲憊一下子就被李安然看進了心裡，忽覺歲月匆匆，苦澀無奈。

“一夜沒睡？”

她先開口，想要拂去他的疲憊卻猛然發現她沒有那個本事，於是依舊淡淡笑著，眼裡卻神采無限。

蕭睿看著李安然，覺得肩頭許多都可以放下。她不是他最愛的女人，卻是他最尊敬的女人，因為不愛，而有種愧疚。

“恩，醫生說她醒過來才算真正沒事。”

李安然知道他愛周曉童，但這樣的口吻還是讓她覺得不可思議，曾經冷漠無情的男人也會這樣小心翼翼嗎？

“睿，照顧好你自己。”如今，她的身份，她的立場，只有資格問候囑咐這一聲。

蕭睿聞言，苦笑一聲，自嘲道，“這些年，好與不好已經沒有區別。”

李安然輕輕蹙眉，她是心疼的，曾經他豪情萬丈，曾經他集光芒於一身，曾經他的世界全部都由自己做主，何時有過這樣沮喪的心情？

然而，愛情就是如此殘忍的一個東西。

李安然抿唇，從他手裡拿起他的外衣輕輕為他披好，用著自己最溫暖的笑容說道，“睿，你還有朋友兄弟，可是曉童她只有你。如果你不照顧好自己怎麼再去照顧她？”

聞言，蕭睿的眸光一亮，可瞬間又黯了下去，“也許她，根本就不需要。”

“睿，那你自己呢？你放心將她交給別人嗎？”

……

病房的門被人輕輕推開，周曉童並沒有睡著，聽著聲音以為是蕭睿又折了回來，於是擰眉不悅道，“我說了不想看見你！”

李安然止步，突然想起剛才蕭睿的回答，他是那樣堅定的說，“我不容許她離開我身邊！”

是的，他就是這樣的男人，霸道而痴情，哪怕痴情成殤。

“是我，李安然。”

優雅輕柔的聲音像夏日裡的涼風，周曉童轉過身來，看著這個蒼白而美麗的女人，眼神依舊冷漠，甚至是比剛才還要更冷漠。

“你來幹什麼？來看我有沒有死掉嗎？那真是不好意思，我比我姐姐命硬，沒那麼容易死！”

她的話，冷而決。她只清楚的知道，當年蕭睿就是為了這個女人而大動肝火遭成了後來無法挽回的局面。所以，姐姐的死，也要算她的一份！

李安然輕笑，分毫沒有要生氣的樣子，卻像個長者般拿起梳子為她整理起了凌亂的頭髮，而周曉童是冷哧一聲，並沒有反抗，因為那雙手太溫柔，而她生命裡最缺的就是一份溫柔。

周曉童的發很軟很細，酒紅色已經襯不起她現在的病容，卻依然在陽光下泛著燦爛的色澤，李安然記得當年那個夜裡，她從倉庫裡傳來的哭喊，一聲聲，直到喉嚨沙啞。當時，蕭睿中了幫中內奸的春藥，而她的身體又太虛弱無法承受他在春藥下的侵襲，更重要的是，她知道蕭睿寧願自己死也會碰她的！

直到如今，她依然覺得當時的他們真的好自私。

“我記得你的頭髮很黑，很漂亮，像黑絲絨，你還是長頭髮的樣子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