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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直起了腰。
“但臣要把它給你!!”孔明陡然直起身,目光像是兩道電流。
“朕不稀罕!!”
“不稀罕……臣……也要去取。”
孔明的目光望著御座,無比的堅定,那上面空空地,什麼也沒有。
劉禪哆嗦著,慢慢地,他笑起來。一步步退回到座上。他搖著頭:“相父啊,相父,朕知道,這天府之地,豈是盤龍棲鳳之所?修身、齊家、治國……這豈在相父的話下,不平天下,如何能顯相父的經天緯地之才,吞吐宇宙之志?留萬古英名,受世人仰望……”。
孔明抬起頭死死看住劉禪,他努力地睜著眼睛,不讓滿溢地淚淌下來,讓它一點一點地流回到肚子裡,直把心扎得生疼,渾身突突地顫抖著。
“寡人說的如何?”劉禪又站起來,踱到孔明身邊。一把攙起他。“來相父,朕怎麼敢受你的跪?你是季漢的大恩人,是季漢的擎天柱!開疆拓土,全賴著相父的偉略!只是可惜,父皇去得早,給相父你留下個這麼不中用的皇上!他只會享用,什麼也不會,他就是個架子,是個傀儡!”
死死抓住孔明的手扣得是那樣緊,劉禪語無倫次地發洩著。對上孔明的眼睛時,他愣住了,原以為,那個人會惱怒,會氣憤,會悲哀。可是,全沒有,一點也沒有,凝聚在那張臉上的,只有慈祥與悲憫。
“相父……”他輕輕囁嚅著。鬆開了手,眼睛茫然地望著孔明。
“陛下是個好皇帝。”輕輕的一句。劉禪猛地轉過身去。他不想讓那個人看到他淚流滿面的樣子,他要在諸葛亮面前保有一份帝王的尊嚴。
“陛下的話,是在激臣,激臣留下來,對不對?”
聲音溫和地像仲春穿過竹梢的風。
“不!不是!”
心已經完全地臣俘,而劉禪不肯認輸。執拗地回應著。
身後傳來輕輕的嘆息,讓人心碎。
“唉,臣在成都,已近三載,陛下料理政務,通覽群書,日日在做一個有為的明主。陛下的心,臣明白。陛下是想,把蜀中治理得物富民豐,外有漢中之兵以御強敵,內有曠達之士以佐朝政,樂享盛年……然否?”
劉禪仍揹著身子,肩膀抽動著,輕輕地吸著鼻子。他萬萬沒想到,那個方才還被他雷鳴電閃地指責的人,此時此刻會走上來,抽出袖子裡的帕子,雙手捧著,恭恭敬敬地放在了御案上。
唉,劉禪在心底裡嘆了口氣,回過身,拾起帕,拭了拭通紅的鼻頭。一陣淡淡的皂角香細細地浸進了喉嚨。他呆呆地看著孔明,他覺得相父像是老了十歲,兩鬢的灰髮越發地悽楚,寬大的衣袍,更襯出支離的病骨。一霎那間,他又悔又恨。
“相父……坐……”。
他伸出手去挽孔明的手,才發覺,那手和自己的一樣冰涼,也同樣在發抖。
“相父,朕方才失口胡說,你不要生氣,別……彆氣壞了身子……”。劉禪咬著唇。
孔明苦笑著搖了搖頭。坐了下來。
“相父,這朝中,只有你是知道朕的,朕不是個昏君,朕想讓相父看著,治理出一個強大的漢,朕要讓相父過上幾天安生日子。朕不想看著你年過半百還要親率三軍去北伐……”說到這兒,劉禪吸了一下鼻子,眼圈又紅了起來,像個孩子似的執著孔明的手:“朕怕……朕怕相父回不來……”他扭過頭不再說了。
孔明拍著他的手,幽幽地望著他,瘦削地面上洋溢著父親般的笑容。
“臣……都知道……”孔明長長吸了口氣,又嘆了一聲。
“正是要陛下完成這守成之志,臣才要去給陛下去開拓更大施展的疆界。”
“朕不要……這就夠了,真的夠了!”
這沒有氣量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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