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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小心地問:“陛下,為何問起丞相的舊病?”
劉禪用手拍拍桌案上的奏摺,搖搖頭。忽地,他轉向申屠,“申屠,朕這幾天想罷朝,你給我在中宮擋住眾臣,朕也不看錶章,誰的也不看。”
申屠張著嘴,“陛下,這……這又是為何?”
“不見,朕不見相父,相父是不會不辭朝而出兵的,你說,好不好?”
申屠咧著嘴,哭笑不得。“陛下,這,豈是辦法呀,陛下不想丞相出兵,可以秘告朝臣,如若丞相當殿進表出師,可以據理力爭嘛。”
“誰又能論辯過相父呢?”劉禪掐著頭。忽然他眼睛亮了一下:“對,把相父的表章停在外面,就說朕忽略了,這樣,這樣也要耽擱下一些時日。”
“這……這……”申屠攤著兩手。
“好了好了,就照著朕說的辦。”劉禪煩亂地揮著手。
真的,這荒唐地旨意,就真的擋住了諸葛孔明的出師表,寫滿激昂文字的表冊,就靜靜地躺在御案上,劉禪的手指來回的撫著,但是卻沒有解開。
表章一道一道地承上來,一封封地壓下。竟撂了老高。
申屠慌慌張張地跑進來:“陛下,丞相就在宮外,求陛下賜見。”
“不,不。”劉禪向裡疾走著:“你說朕不在,說朕,說朕去郊獵。”言未畢,竟像逃似的沒了蹤跡。
一天,兩天,三天,劉禪在咬著牙挺著。
申屠再一次進宮的時候,額上浸滿了冷汗,手裡託著一個描漆銀盤,裡面一卷素帛,用碧藍的線捆著。
劉禪袖著手瞪眼盯著,忽有些懼意地問:“那……是什麼東西。”
申屠跪下來:“陛下,這是丞相在宮門外,以血寫成的,表章。”
劉禪騰地從御座上彈起身子。抓過那捲素帛,開啟,素帛映著血色,分外刺眼。而更讓人膽裂的,是那幾個字:
“臣亮言:不下長安,臣,誓不見陛下,不復回成都。”
血紅的字,在慘白的素箋上盛開著。直把劉禪逼得倒退著跌倒在御座上。耳畔嚶嚶地響著,他下意識地舉起手轟趕,什麼也沒有。忽然覺得十分地無力,這才發現,兩隻手顫抖得厲害。他抬起眼睛盯著申屠。
申屠仍跪著,也瞪大了眼睛在看他。四道目光絞在一起,申屠禁不住那份難以言說的冷烈撞擊,錯了開去,結巴著:“丞……丞相……還在……外頭……”。
抓在手中的素帛猛地握成了一團,劉禪呼地站了起來,一時間,二十六歲的他滿臉威嚴,“宣!”
內侍全都撤下去了,執扇的宮娥們也撤下去了。清清冷冷的宮殿上,只有高高在座地皇帝,與跪伏在陛下的丞相。
劉禪俯視著諸葛亮,他微垂著頭,面色有些蒼白,唇角繃得緊緊的。沉靜裡充滿了倔強。
“相父……這又是……意欲何為?”劉禪攤開了那紙素箋,冷意逼人。
“臣,請旨北伐曹魏。”
聲音平靜得聽不出一絲情緒。就像是一滴純得透明的水。而這水,卻從容不迫地,直直地落在了一塊燒得通紅的爆炭上。剎那間一股青煙。
“這又是為了什麼?!”劉禪激動地從座上彈了起來。襟袍帶著呼呼的風聲,幾步來到了孔明的面前。他伏下身來,在孔明的面前抖著那血書,“倒底又是為了什麼?相父放著這太平日子不過,卻又要妄動兵馬?這天府之土,錢物豐足,我等君臣足以自守,為何又要千里萬里地去取什麼長安?長安有什麼??有什麼??讓相父這樣牽腸掛肚?”
劉禪的拳狠狠砸在鋪著紅氈的殿陛上。
孔明望著他,眉鋒微微地顫動著,“長安,有帝王之業。是漢室的舊都。”
“朕不想要!”劉禪甩著大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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