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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思這廝慣賭善賭,李鴻萬萬沒想到連做了手腳的金骰子也被他下手贏去。
“哎,兄弟,女人可以亂搶,話不可以亂說。為避嫌,我可是用你的金骰子、挽袖子叫你看過確未夾帶私物、連最後揭蓋都沒碰骰子一下,清清白白,全都是聽天由命。”薛思彎腰從草地裡撿起骰子,拋向空中又接住,遞給李鴻:“願賭要服輸。”
李鴻甩甩袖子,不耐煩地撇下一句:“算了算了,我不稀罕,你趕緊領走。”
楊氏聽到這句許可,哪裡還肯再多停留。李鴻話音一落,楊氏急忙提著裙子跑去春娘身邊,拉起她的胳膊,一路催著引路婢女,飛也似的,落荒逃出十王宅。
一個時辰後,薛思趕到了西市。放養實在太費心費神,昨日香積寺,今日十王宅,明天還不知道要跟到何處去清場。長安紈絝多,防不勝防,還是把柳春娘早早領回去圈養起來比較省事,一是方便他悉心指導,二是斷絕太子啊諸王啊那些天字號們的色心,一勞永逸啊!薛思帶著兩個抓來的喜娘走進柳珍閣,徑自撩起後室門簾窺了一眼,春娘不在此處。
老夥計鬧不明白逛古玩鋪子帶兩個紅裙紅花胖大娘做甚,邊揣測著他的心思,邊小心詢問:“您要看薛公的字畫?”
“娶親。”薛思言簡意賅。
老夥計手裡拿的算盤差點掉地上。沒等他回過神來,已被兩個溫府家丁一左一右架住了胳膊。家丁業務嫻熟,連抬帶拽,架著老夥計跨出柳珍閣門檻:“老蒼頭,帶路。”
小窄門,木頭的。薛思第一次見到了柳珍閣東家的宅子。
他對柳家如此樸素的大門感到十分震驚。震驚之餘,薛思勾指頭喚過隨從,大手一揮:“明天請木匠拆了,給他們家換個體面些的。倆喜娘並排都走不進去,忒寒磣。”
“大郎,不能拆,柳老爺子特意叫人做的舊。您瞧這銅環,碧鏽瑩瑩啊!您再瞧這木痕、這裂縫、這刀工、這一推吱吱啞啞的響聲、這包漿、這桃符,多有破敗蕭瑟的感覺。”老夥計趕忙阻止薛思以新換舊:“換不得!防賊哩。”
他們在門外嚷嚷,裡面早聽見了動靜。四兒握著門栓,聽出是老夥計的聲音,忙開門問他有什麼事。再往後一瞅,來柳珍閣鬧過事的薛思也站在門外。四兒本能地怵了,這紈絝招惹不得,插上門栓關門避禍要緊。
“喜娘,奠雁,詠賀詞,開始吧。”薛思下了馬,叫人把四兒帶到一邊涼快去。
兩位喜娘被硬塞了銀子,雖賺的歡喜,但心裡著實硌得不舒坦:從鋪床催妝到障車卻扇,過慣了受人禮待的日子,她們八輩子沒遇見過今天這檔子事,誰家娶親會強虜喜娘媒婆啊……這會兒聽見薛思叫她們開工,少不得咧開嘴,作出笑臉,在柳家門口扯嗓子喊起來:“英才磊朗,新婿奠雁——報與姑嫂,出門相看——”
楊氏納悶,街坊娶親?最近並沒有收到街坊親友的喜帖呀。她放下茶盅,走到簷下,想看看外面怎麼回事:“兀那喜娘,喊錯人家了,此宅姓柳。”
楊氏瞧見薛大郎在衝她作揖。這一瞬間,楊氏希望自己只是看花了眼……
一陣喧囂、兩陣喊鬧、三拜高堂。
禮畢婚成,薛思娶了柳春娘,揚長而去。
老夥計留在楊氏身旁開解她:“新姑爺剛才說他會好好照顧春娘,您別傷心了。好歹也是富貴之地,嫁過去吃喝不愁。唉,萬一春娘過的不好,等東家回長安再合離另尋好人家。如今娶都娶了,官府裡存著薛柳婚書,唉,這就好比那新墊了黃土的大道——沒轍!”
楊氏抹著眼淚,哽咽著說:“什麼新姑爺!我不認這個強盜作女婿。備車,我要去溫府討女兒!天子腳下,平白搶了大活人,我要到京兆府告他!”
“忍忍吧,薛大郎明媒正娶……”老夥計嘆著氣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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