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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但打第一眼瞧見,我就是知道你是女扮男裝。沒有理由,如同你第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本質,不是嗎?”聶滄溟開始微笑。
微笑什麼?這次的笑,真誠而不再虛偽,不是對她,而是對他自己。因為他長年的等待終於結束,她本來還在想計,想要如何完美地結束偽裝,雖然他早知她的女兒身,但他不說,她就當他不知道,如今卻得為了個死鉤子,七年的女扮男裝就這樣窩囊地結束。她不高興啊,不高興他的直覺竟將她吃得死死的!
“你想透了嗎?碔砆?”他忽然問道。每一天,他幾乎要重複問她,當年當官的理由想透了嗎?
想透了,就要辭官,這是她承諾的。
“大哥,你可知道近四年來,我不再答覆你,只以笑相對的原因嗎?”見他搖頭,她狡黠笑道:“因為我早就想透了。”
“哦?”他的微笑僵住。“你卻不肯說。”
“我不說,不是因為我貪當官的滋味,而是我捨不得大哥,捨不得朝中朋友啊!辭了官,我得迴歸女兒身,你別忘了我是孤兒,那樣的生活,我可受不住。”
是捨不得他,還是捨不得他所能給的蔽蔭呢?“就算你恢復女裝,我依舊是你的親人。你在朝為官,諸多不便,我是時時擔憂你啊。”
“我知道。”她無辜笑道:“當舍則舍,有舍才有得,也該是我辭官的時機了。”
他聞言驚喜。“你當真要辭官?”萬萬不敢想象這件事會圓滿落幕!
她一辭官,再也不怕有人會發現她的性別,七年!他錯估了她的智商,以為她遲早會曝光!
七年來,他不知道作了多少夜的惡夢,夢裡她被揭露女兒身,被拖出去砍了頭。初時,他怕自己受牽連而惡夢不斷,後來為她擔憂受怕啊!人人都以為他雙鬢白髮是操心國事,只有他自己深知內情。
七年吶,沒有人跳出來喊她陰陽顛倒,戲弄君臣,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我確實要辭官,難不成要等人發現了,頭掉了才喊著要辭?雖然小弟……妹自信再當個幾年官,也不會有人發現。”她說道,頗為自負。
“然後呢?”他試探問道。
“然後?”她緩緩眨了兩次眼,露出笑臉。“小妹只好揹著包袱,拿著這幾年的積蓄回鄉,開間小店鋪吧。”
他一怔。“你哪來的積蓄?”壓根身無分文了,開什麼店鋪。他以為依她的才智,應該明白他的心。
“沒有嗎?”扇柄輕敲了頭一下,故作惱狀。“小妹一向沒有理財概念,沒有積蓄,我要怎麼過下半輩子呢?哎呀……反正我年紀不小了,回鄉之後,我找個人嫁了,就賴著他吃飯好了。”
黑眸凌厲地鎖住她的嬌顏。如果再聽不出她在捉弄他,這些年的相處就白費了。她想玩他,也得要看他願不願意讓她玩!
“誰能忍得了你的性子?”他不怒反笑。
“小妹又不驕縱,說起刻苦耐勞,還知道怎麼個寫法。”她也在笑,笑得連貝齒也露了出來。
“你貪睡貪吃又極為挑剔,不是美食,你不肯動口;能坐轎就絕不走路,連你在翰林工作,也時常偷懶發呆。不要以為我不知情,你從聶府賬房那裡支領的銀子除了供你吃喝玩樂外,你還發給新進的庶吉士,要他們幫你做編修工作。碔砆,你已被養得嬌貴,如何能適應外頭生活?”
哎,把她說得像頭豬公一樣,真夠刻薄的。
“大哥,你真是如我甚詳,但那又如何?如果我說,我有一塊田,我不必親自下手耕作,有辦法請人為我做事,我只需躺在家裡等收成,你信不信?”她笑得很詭異。
他見識過她的聰明,怎會不信?他的牙齦隱隱約約抽緊,唇畔仍然在笑,有多久沒有以虛假的面貌待她了?是她自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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