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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方丈(第二十九章)(2)
這個鄭妃,孃家的勢力雖不顯赫,可她的堂長兄與王軌卻有些姻親。這幾年在宮中憑著過人的姿色,又會歌舞琴瑟討武帝歡心,從與李娘娘平起平坐,到如今益發的受寵。誰知越發有了野心,竟想武帝改立她的兒子為帝嗣,每每與楊堅的敵黨王軌等人內外交通,一遇機會便要陷害太子,獨孤氏對她早就恨入骨髓了! 母女二人談及太子的近況時,太子妃提到太子自這次遭陛下杖笞後,每天都會從惡夢中驚醒,並且虛汗不斷的情形來。 獨孤氏一向料事過人,此時一顆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嚨裡:太子是自己打小看著長大的,和麗華一樣天性溫和懦弱、為人行事心計也不足。常年累月地這般戰戰兢兢度日,天長日久地如何能不生病? 一旦太子的神智或是身體出了什麼毛病,朝中局勢立馬就會發生逆轉! 獨孤氏當下就令人叫來一位靠得住的御醫,令他瞧了瞧,因聽御醫說,“太子不過是肝陰不舒而導致的一時神志昏朦和驚恐多夢。若能心神寧靜地過一段清靜日子,再輔之以調節五經肝脾之藥,並無大礙”時,獨孤氏方才略放了些心。 送走御醫,獨孤氏反覆叮囑女兒:今後在宮裡說話行事要處處小心。麗華雖生性恬淡、不善心計,可畢竟也是獨孤氏十幾年親手調教出來的人,聽母親如此說話,清知事關緊急,行事為人上自然多了幾分的警覺。 獨孤氏離開東宮後,直接來到了李妃的紫雲殿。 自從太子妃大婚進宮以後,太子兩番出征大捷,從此在朝中的位置日漸穩定。為了避嫌之故,獨孤氏也不大再出入宮掖了。原想這次和李妃商量如何保太子不再遭人暗算,誰知一俟見到李娘娘,孤獨氏不覺大吃一驚:李妃不施粉黛、不著綺錦,一身褐色的常服,頭上隨挽了個斜墮髻,拿根竹木髮釵彆著,乍看上去竟似一位普通的民間婦人。而且,娘娘自從公主出宮後,每天都是獨自待在小偏房跏趺打坐。雖說佛堂裡只有一個寫著“佛”字的布掛,娘娘卻每天依舊對著這個佛字上香禪坐久久。 獨孤氏雖知自公主離宮之後,武帝因牽怨李妃,故而很少再臨幸紫雲殿。但不知李妃竟會沮喪至此,當真就吃齋唸佛起來。心中不禁有些小覷和埋怨李妃的意思上來:這個李妃,怎麼這般糊塗不識時務?清知武帝憎惡佛道並因之斷除了二教,卻仍在宮中禮佛打坐,如此一來豈不更令武帝心生憎嫌,更讓鄭妃得勢了麼?即便你自己對武帝已心灰意冷,也當清知“殃及”之忌啊!莫不知這樣下去,最終會連累太子麼? 獨孤氏在紫雲殿細心勸慰了李妃半日,見李妃不但不肯聽勸,反倒說什麼“對後宮之爭早已心生厭倦,從此只想過清靜日子”,又說“若非念及太子,恐怕早已出宮陪女兒去了,哪裡還等得今天”的話時,獨孤氏一下子涼透心,清知已是扶不起來的阿斗,便敷衍和安撫幾句後怏怏離開了。 回府的路上,獨孤氏一路惦量,就算李妃能放得下自己的兒子和女兒,她獨孤迦羅卻是放不下女兒外甥女甚至女婿:女兒麗華自小不善心計,李妃從今往後若不能再為太子夫妻兩人籌劃抵擋,太子的處境將會更加孤立無援,也更加兇險四伏了…… 太子之事終因太子的被陛下一頓血肉模糊的杖策而得以平息。 待太子剛剛能撐著傷腿上朝時,武帝便留太子在宮中代署軍國萬機,自己率輦離京西巡。 孰知,御輦剛走了一天,京城便有急報飛來:衛王宇文直在京師突然起兵作反—— 衛王這次原在隨武帝一起西巡之列的。然而西巡的頭天傍晚,衛王派人稟告武帝,言說後晌時分驟然嘔吐腹瀉,頭暈眼花,四肢無力,明天只怕不能從行了。 武帝沒有多想便詔準他留京養病。 沒想到,見武帝的車駕遠去,衛王糾合私黨,突然舉兵起反,直接攻打皇宮朝堂,試圖一舉奪下皇璽、殺掉太子。 守門的吏卒見反兵來勢洶猛、無法抵禦,連宮門都未來得及關上,便各自倉皇逃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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