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暈暈乎乎,一頭栽倒在地上。
秋幹氣燥,火勢異常兇猛。木質結構的房屋,陳腐頹廢,被大火完全吞噬,房梁在燃燒中發出“嘎叭嘎叭”的響聲。當時,馮頭腦袋眩暈,迷迷糊糊,奮力掙扎地爬起身來,正要跌跌撞撞的衝出屋子。然而,頃刻之間,只聽上面“咔嚓”一聲,燃燒的梁柁從房屋頂上頓時塌落下來。濃煙之中,老人避之不及,被梁柁重重地砸在下面,火焰迅速在身體上燃燒起來。
此時,鄭如玉幾人從東廂房後,急切的跑到西廂下房。聽說屋子裡面有人,莊潤田毫不遲疑,立即衝進火海,在熊熊的大火之中呼喊救人。
烈火炎炎,煙霧瀰漫,裡面不時傳出一陣微弱的呻吟聲。莊潤田不顧個人安危,聞聲尋找過去,看見一位老漢被梁柁砸在下面,已經氣喘微微,不能動彈。莊潤田奮勇上前,立刻將燃燒的物體從受傷者的身上搬動下來。隨即,他用雙臂託抱起老人的身體,立即準備衝出火海?然而,身陷濃煙之中,猛烈的大火將其圍困在裡面,一時想要尋找出路,卻是辯別不清方向,不知道從哪一面衝出去才能脫離險境?
忽而,一陣“嘶嘶”的馬鳴聲,傳入了老漢耳中。當時,馮頭躺在年青人的懷裡,神經處於半昏迷狀態,聽到耳熟的馬鳴聲,他驀然地睜開眼睛,手指著方向、明確地示意說;“聽——馬嘶引路。”
隨即,莊潤田抱著老漢,追循著聲音,立刻衝出火海,向後院的馬號奔了過去……。
(2)
高牆相隔,馬棚這邊安然無恙。
莊潤田抱著老漢,奮力地跑到馬號跟前。瞧見旁邊有一堆餵馬的草料,遂即把傷者安放在柔軟的草料堆上。此時,莊潤田才感覺自己的手腕有些疼痛,身體也受到了一些輕傷。
夜色之中,馮頭的傷勢特別嚴重,胸部和腿部已經被燒灼的血肉迷糊,不成樣子?他目光迷朦,強忍著傷痛,瞅瞅眼前這位年輕的陌生人,急切地詢問;“院內東房裡——還有兩個人,不知脫離了危險沒有?”
冷風陣陣襲來,凍得老人瑟瑟發抖。莊潤田看在眼裡,立即脫去自己的外衣、輕輕地披蓋在老漢身上,安慰地回答;“哦,東房的兩個人,都已經脫離險區,請您放心。”
這個時候,鄭如玉和家燕一邊奔跑,一邊呼喊,焦急尋覓地追趕過來……。
二人心裡擔憂,氣喘吁吁地跑到馬棚。看見馮頭閉著雙眼,遍體重傷,已經氣息微弱、生命垂危。當時,兩個人撲通一聲跪在跟前,禁不住地失聲痛哭、泣不成聲。
馬廄裡面,棗紅馬抻長了脖頸,發出一陣陣的“嘶嘶”長鳴。
多麼熟悉的聲音,伴隨了自己多少歲月,聽來耳聞能祥!此時,馮頭慢慢地睜開眼睛,支撐地抬一抬頭,手指顫顫地朝馬棚裡指了一下,嚅動著厚唇、吃力地說;“快去——放開馬兒。”
莊潤田走進馬廄、上前解開了馬栓。棗紅馬無須牽引,彷彿懷有一種無法表達的憂傷,腳步沉重地走了過來。靠近在老人跟前,它四條腿跪在地上,用那長長的馬臉貼貼主人,再用鼻翼嗅嗅臉龐,大大的眼睛裡——默默地噙出了兩行淚水。
此時,馮頭眼睛裡閃著光亮,眉宇間飛溢著動人的神采。他似乎忘記了燒傷的劇痛,顫慄地抬起手來,捋一捋馬耳,摸一摸老馬腦門,兩滴老淚——順著那般滄桑的臉頰、慢慢地滑落下來。
這種人畜之間的交流,難以割捨的情義、令人感懷至深。間或,棗紅馬不時發出一陣一陣“嘶嘶”哀鳴,而且聲音低沉,非常緩慢,彷彿隨時都要中斷一樣?鄭如玉和家燕聽得心碎,更是悲痛萬分、淚流不止。
此時,馮頭平靜地躺在那兒,面色慈祥,雙目凝注,好像追捉著聲音在默默地回憶一些舊時的往事?並且,他用盡了最後力氣,一字一頓地勸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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