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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點頭嘆道:“呂相公說的不錯!朕尚未思慮至此。”
呂好問罷相的第二 天,他便收拾著東西,全家都搬到杭州,做他的宮觀使去了。
右相無人,左相馮澥暫且獨相,我的事情,又一下子多了起來。
將以前的戶部尚書不得干預的戶部右曹之財歸於左曹,讓趙鼎統一籌劃。趙鼎做的井井有條,不僅如此,還舉薦了不少官員,比如已經被之前的趙桓罷為崇福宮提舉的呂頤浩,說此人有大才,可堪用。
我親自去見了兩次,將他重新請回來,協助趙鼎,管理戶部財政之事。
又下詔,開恩科,定於明年春。
直到十月的時候,李綱才由漢中到了河北,而在河北的岳飛和張浚,則一同回京。
他們到的時候,我剛好同宰執議事,抽不開身,便讓高公公去接一下。
等到將在各處增發茶引的事情定下來後,這才從崇政殿走出,徑直到了我已經準備好的離禁中不遠的岳飛的住處,依舊是他做侍衛時的住所,只不過將其又弄的暖和,舒服了些。且重新整修過一翻。
再在門外的時候,有些緊張,更有些激動。
想了半晌,是該對他說,我想死你了。
還是該對他說,愛卿一路辛苦?
在心中琢磨來,琢磨去,最後決定還是先對他露個自認為比較溫雅的笑容來得合適一些。
想定了,伸出手,推開門,原本以為會看到那個讓人魂牽夢縈的影子,卻沒想到裡面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同我早上來的時候,一摸一樣,房中的煤火倒是一直在跳動,將房子裡烤的暖暖的。
我皺了皺眉,有些疑惑,讓人去將接岳飛的高公公找來,問他道:“不是說岳飛已經到了麼,人呢?”
高公公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道:“回陛下……老臣去接嶽元帥,還……還未開口,嶽元帥便應了張宣撫的請,住……住他家了……”
我哦了一聲,住張浚家了。
張浚又不是京城人,我也沒賜給他宅子,他不過是租的一戶汴河旁邊的小樓。
他常年不在家,那房子估計都不知道有多厚的灰了,岳飛回來,我給他準備的好好的地方不住,卻跑去住張浚家。
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半晌沒說話。
低著頭,有些垂頭喪氣的回到崇政殿,龍案上還擺著堆成小山一樣的奏摺,翻了一本,是說要加賦河北河東的,批了不準。
再翻開一本,是修訂國史的,批了準。
又翻開,彈劾開封尹王襄的,說他不守禮法。懶得去理,王襄出任開封尹以來,開封府的大牢,空了一半,開封治安,直線上升,也不知道這些御史,有什麼好彈劾的。
繼續翻閱,又有不知道那個老頭子,說張叔夜是武將,做樞密院事不合適,不合祖宗之法。遇到這種摺子,批都不用批,張叔夜早就不帶兵了,好歹是當過將軍的人,比那些全然不知戰事的書生紙上談兵還是要好許多。
越看越氣悶,廣東、廣西不知是怎麼了,估計是朝廷只要有爛人,就都貶到嶺南去種荔枝,結果將那裡治理的一團糟,官逼民反。
今 天這裡有人替 天行道,明 天那裡有人自立為帝,後 天又有佔山為王的,外後 天還有佛祖轉世的。花樣千奇百怪,層出不窮。
一一調派,我覺得自己已經快要累死了,腦力,體力,還有心累。
可一抬頭,摺子才看了一小半,還有大部頭在等著我。
揉了揉太陽穴,喝了口茶,問一旁的高公公道:“老高,岳飛有沒有說,他什麼時候進宮見朕?”
高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