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1/4 頁)
一時間,書房內寂靜無聲。
門外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似有似無的勸慰聲。
纖綿充耳不聞,只顧著眼前的書本。半刻不到,袁尚翊邁著方步,搖著摺扇晃晃蕩蕩地進來了。
木艾急忙躬身行禮,匆忙地踱步出門去備茶,卻正好撞到了進來通報的木香,木香氣喘吁吁地給纖綿行禮,“翁主,嫡長孫有要事相商。”
纖綿抬眼,見坐在圈椅上,翹著二郎腿,搖著摺扇,一臉氣定神閒的袁尚翊,歪了歪唇角,“知道了,你先下去。木艾,看茶。”袁尚翊懶洋洋地喚道,“本宮只喝靳州出產的明前的君山銀毫。”
待兩個丫頭齊齊躬身出去,纖綿仍然淡定地繼續看著自己的書本,袁尚翊自然不喜被忽略,自顧自地啪地開啟摺扇又啪地合上,見她仍然不理,便用手指叩著圈椅的扶手,見她仍然不理,便起身,用摺扇擋在她的眼前。
纖綿一把將摺扇按在桌上,蹙眉道,“有話直說。”
袁尚翊仔細觀察著纖綿的表情,嗤地一聲笑,“你這副模樣和大哥真是,哎呀,像得不行了,難怪有人說你倆很有兄妹相。”
“你來,就為了說這個?”纖綿將摺扇扔給他,暗暗覺得他並沒那麼無聊。
“我來,是告訴你一聲,我要定親了,和一個我不大認識的女的。”袁尚翊接住摺扇,用摺扇柄點了點下巴。
“大約是個對你有用的姑娘吧,真替那姑娘可惜。”纖綿無所謂地嘆了一句。
“不用替她可惜,她一個七品芝麻官的姑娘,能嫁給我也算是榮幸之至。不過那姑娘年歲尚小,到時候還不定是個什麼情況。”袁尚翊見纖綿不為所動,便繼續道,“這次去簪花宴我才發現一個我之前沒有發覺的真相:這世上的姑娘比你端莊的大有人在,比你美麗的大有人在,比你身份高貴的也有,但,比你還要有趣的,卻沒有發現一個。我突發奇想,想和大哥說說,和他換一**子人選。”
纖綿聽著這番百轉千回的話,心情也隨之跌宕起伏,從開始的不甘到中間的自得,到最後說不上是什麼心情的心情,瞪了瞪眼睛,“表哥,天朗氣清的怎麼竟說些胡話?”
袁尚翊卻還在列舉他自以為是的理由,“你呢,我從小看到大,婦德這方面勉強算是過關,婦言嘛,抬扛有助於身心健康,過關……”
纖綿終於按捺不住起身,“表哥今日到我這,到底要說什麼?”
袁尚翊百無聊賴地晃了晃摺扇,可憐兮兮地端起纖綿的茶盞滿飲一口,“大哥走了,無雙他去陪新來的南盈使者去了,沒人陪我玩,也沒有什麼熱鬧可看,我好無聊啊。”
“所以,你覺得定個親就會有意思了?”纖綿乾脆將糕點也給他送了過去。
“以為是,其實也沒什麼意思。看上次無雙來了那麼一句,場面歡樂,覺得搶親大抵會更有意思。”袁尚翊摩挲著下巴,意有所指地覷著纖綿。
“覺得有意思的也是看戲的人,非做戲的人,表哥不會不明白這裡面的道理。”說完,纖綿拾起一塊糕餅徐徐地要放進嘴裡。
袁尚翊搶過纖綿手中的糕餅,笑眯眯地塞進嘴裡,“妹妹,你說的是普遍規律。我要的東西至今為止還沒有搶不到的,這也是個普遍規律。妹妹,你說,這兩個在你那裡哪個更可能出現不普遍的狀況?”
纖綿再度拾起一個糕餅,狠狠地咬了一口,看袁尚翊那副欠揍的表情,瞪了他一眼,扭身到櫃子裡找了許久,拿出那把已經洗去血跡的十二骨象牙鏤空絹面折扇,輕輕將摺扇開啟,嫌惡地遞了過去,“表哥要的東西確實都得到了,但為一副扇面廢了作畫的手的這種方法,未免太得不償失。”
袁尚翊見到此扇眸中戾氣一閃,但只是一閃而逝,他扭轉過身,懶洋洋地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