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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袍飄逸,皎如玉樹,氣蓋蒼梧,面目俊美得如同日月之入懷,軒軒若朝霞舉,濯濯如春月柳。而他立於雲端,不墜青雲。
仿若九重天之上的謫仙那般清貴出塵。
他身著一襲華貴奢靡的潔白長袍,一頭銀色的長髮比月華星霜更為皎潔剔透,直至腳踝。他的額飾墜著無數的鑽石流蘇,身後一對巨大的白色羽翅,讓桑晚不禁想到了傳聞中猶如高嶺之花的天使,他的長袍隨風搖曳,沒有一絲褶皺,好像連他每一根頭髮絲都是完美無瑕的。
聖潔高貴得令人不敢直視。
他的瞳孔十分奇異,竟然是一金一銀的異瞳,金色璨煥猶如太陽流火,銀色孤高譬如冷霜寒川,在和桑晚對視的瞬間,他的眼底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只有無盡的冰涼。
他雙眸漠然冰冷地看過來,猶如千年不化的冰山雪巔。又像是一座高高在上的神像,被冰冷的石頭堆砌而成。他沒有一絲人類該有的感情波動,似乎人世間任何的愛恨嗔痴都與他無關。
一望無際的冰冷與虛無。
而桑晚的心頭驟然一跳,她注意男人的右耳垂墜著的耳飾是一枚小巧的玉飾,而這枚玉飾的材質看上去分外眼熟,就像是……
她的目光忍不住看向自己手中的半截玉扣。
「……人類?」男人面無表情地喃喃出聲,眼底飛速地閃過一絲厭惡。
忽然這猶如石像般高冷神聖的男人竟然有了動作,他的右手從虛空中抽出一柄銀弓,直直地對準了桑晚的咽喉。
桑晚面色慘白地坐站起來,就在她大腦飛速運轉想方法脫身的時候,男人卻放下了手中的長弓。
桑晚正覺困惑的時候,很快卻有無數手持長qiang的羽族將士拍打著翅膀,如潮水般湧來團團圍住了桑晚,為首的銀甲將士連忙跪下:「聖子殿下,屬下失職,竟讓讓人類擅闖神殿,屬下這就去調查清楚這名人類的來歷!」
被稱為聖子的男人只是面無表情地盯著桑晚,一雙金銀異瞳像是在看她,卻又像是在望著虛空,不知道在想什麼。
當桑晚覺得渾身已被冷汗浸透的時候,便看見秋箐、卓元、卻奼三人被士兵捆著雙手押解而來。
卓元、卻奼連忙跪下,卓元儘管害怕卻還是哆嗦著張嘴辯解:「聖子殿下,這全都是秋箐的錯,她非要可憐這個小崽子,把她帶回來養在家中,與我們無關啊!」
之前蠻橫的卻奼如今卻抽抽搭搭地哭起來,一邊啜泣一邊慌忙點頭。
秋箐面色平靜地站出來:「聖子殿下,如他們所言,這皆是我一人所為。」
被稱為聖子的男人一臉冷漠,沒有說話。
為首的將士首領冷聲下令:「將秋箐這個背叛族規的叛徒處死,刻不容緩。」
眼看身側的兵士拖著秋箐往外走,然而生命垂危的秋箐卻顧不得為自己求情,對自己的罪責供認不諱,此時此刻還在淒聲懇求道:「聖子殿下,這全是我的錯,但這孩子還如此年幼,她才五歲,她什麼都不懂,她只是不慎誤入了羽族。就算是人類,可她還這樣小的年紀,求您饒恕她!」
「不是她把我帶回來的。」桑晚突然出言,稚嫩的童聲打斷了秋箐的哀求:「是那另外的兩個人把我帶回來的。」
「這……」將士首領怔了怔,有些懷疑地看向三人。
畢竟這隻人類幼崽如此年幼,看起來頂多不過五六歲的模樣,是絕不可能說謊的。
「既然無法判斷,那就三人一起受罰。」聖子冷冷地說:「這三人死罪可逃,活罪難免。皆拖下去打三十大板,然後被關在水牢裡服刑一個月。」
「至於這個人類……」聖子面無表情看向桑晚,輕飄飄地說:「就處以蠆盆之刑吧。」
他剛才沒有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