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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宜幾乎是才進門，外祖母跟姜家舅母就迎了出來，老夫人才一照面，就看出錦宜眼睛微紅，卻假裝不知，寒暄了兩句後，領了進裡屋。

姜家舅母見了錦宜，就像是看到了吉星天降，滿面歡喜，又催丫頭拿上好的茶具來沏茶，去門外買些新鮮的點心來給她吃。

舅母陪坐著，親熱地說道：&ldo;從過了年也吃過一次酒後，怎麼都沒有再來？我幾次三番催你舅舅，叫人去府裡看看情形，他只說公事忙，竟一直沒去，家裡一切可都好？你父親，夫人都好麼？&rdo;

錦宜一一回答了，只也說忙，舅媽還要再親近幾句，見老夫人瞧著自己，便只得起身道：&ldo;我去看看晚上的菜，多準備兩樣你愛吃的。&rdo;也向著老夫人使了個眼色，想讓老夫人開口留錦宜而已。

舅媽去後，姜老夫人才問道：&ldo;你今兒是怎麼了？丫頭奶孃都沒有一個跟著，就這麼跑了來，敢情家裡出了什麼事？&rdo;

錦宜見問，不由自主地又鼻酸了。姜老夫人起身坐到她的身旁：&ldo;是誰給了你氣受？&rdo;

錦宜靜了靜神，搖頭道：&ldo;並沒有人，不過……都是不得已兒罷了。&rdo;

姜老夫人端詳著她，心裡已經明白，若是子遠子邈惹錦宜生氣，錦宜不至於這樣隱忍，大可痛斥起來，若是桓素舸跟酈老太太有什麼不妥，也絕不是這個無奈的模樣。

姜老夫人會意：&ldo;可是你父親怎麼了？&rdo;

錦宜見她一猜就著，便苦苦一笑：&ldo;不怪父親，是我太心急了。&rdo;

姜老夫人就問緣由，錦宜想了想，便把事情都和盤托出了。

老夫人聽罷，也是又驚又急，又恨有氣，卻不敢過分流露焦憂憤怒之色，只擰眉道：&ldo;真真想不到，那樣一個金玉一樣的人，怎麼卻這樣狠心毒辣呢，可見這世上一樣米養百樣人。&rdo;

說著又難壓怒火，道：&ldo;你父親那個人，從來心慈耳軟，那夫人又手段了得，他一時不信也是有的，只不過怎麼能呵斥你呢？又叫你一個人跑出來，他怎麼竟放心！實在是糊塗太過了，為了個蛇蠍心腸的新夫人，就不要女兒了？你娘雖不在了，你還有外祖母呢，他敢就這麼欺負人不成？等我去府裡罵他！看他怎麼說！&rdo;

錦宜忙拉住她：&ldo;外祖母別去。&rdo;

姜老夫人回頭看她，錦宜道：&ldo;外祖母別生氣，我知道是我太心急了，父親從不知這些事，我如今全盤對他托出，他一時接受不了也是有的。不過父親不是個糊塗的，他回頭……一定能想明白的。&rdo;

姜老夫人嘆道：&ldo;但你父親那個綿軟的性情，就算他能想明白，他真的能狠下心來跟那女人和離嗎？&rdo;

錦宜低頭，無法回答。

姜老夫人握住她的手：&ldo;說起來，你也說你心急，既如此，為何不慢慢地想法子，非要這樣給你父親一個冷不防呢？&rdo;

錦宜垂下眼皮：&ldo;我……&rdo;

那句話在心裡轉來轉去，到底不能說出口。

正在這會兒，小丫頭送了新買的糕點進來，錦宜便轉開話題：&ldo;舅舅舅媽近來可好？勉兒也好？&rdo;

姜老夫人一笑：&ldo;好著呢，勉兒現在還沒放學，你舅舅過年升了官兒了，雖然比先前大不了多少，但你知道的……因為你的緣故，如今衙門裡的人都高看他一眼，他不知多高樂著呢，前兒吃酒醉了回來，還說連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