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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光之中，桓素舸發端的一支珠釵微微搖晃，像是被透窗風所吹的緣故。

桓玹的眼底，也染了一層淡淡地微紅：&ldo;可是為什麼，你會變得這樣，還是說……我之前所驕傲的一切，也不過是假相，你一直都是這樣？&rdo;

輕輕地笑了笑，帶了幾分自嘲。

&ldo;素舸，&rdo;桓玹慢慢地吁了口氣，&ldo;我突然覺著，這一切也許……&rdo;

回想往日種種，看著這女孩子一天一天長大，越發的聰明伶俐，善解人意，像是個完美無缺的大家閨秀，他心裡也有一種&ldo;吾家有女初長成&rdo;的喜歡，但是……

&ldo;也許並不是你的錯，而是我的錯。&rdo;桓玹定睛看著桌上的燭光，&ldo;我畢竟不懂怎麼教孩子，你父親叮囑我，讓我替他照顧你，我就想盡力的寵你愛你，想把世上所有的好東西都給你，也許這種所謂的寵愛，並不是真的對你好，只是我的自以為是而已。也正是我一味的縱容，反而害了你。&rdo;

心裡突然絞痛，濃眉微蹙，桓玹垂眸。

他以為自己培養了個天下無雙的好孩子，結果，真相在狠狠地打他的臉。

如今懊悔，痛恨，憤怒，皆都無濟於事。

他心裡竟有一絲茫然。

忽然燭影搖曳，桓玹抬眸。

對面桓素舸爬起身來，她的臉頰通紅，滿眼之中也全是淚光。

靜靜地看著桓玹，桓素舸突然啞聲說道：&ldo;我不懂。&rdo;

桓玹溫聲道：&ldo;你不懂什麼？&rdo;

桓素舸的聲音沙啞，絲毫沒有平日裡溫柔淡雅：&ldo;你為什麼會喜歡她，你明明很討厭她的，她有什麼好，讓你這樣……這樣不顧一切的喜歡她？&rdo;

提起錦宜，桓玹眼底因為自責傷感而起的痛楚消散了些許。

&ldo;錦宜……&rdo;就算念出了這個名字，心裡都會覺著歡喜，&ldo;她是很好很好的女孩兒。&rdo;

&ldo;你說謊！&rdo;桓素舸雙手用力，猛地拍在桌子上，人也隨著站了起來。

桓玹一怔。

桓素舸盯著他，叫道：&ldo;你明明不喜歡她，當初我想嫁給酈雪松的時候，你親口警告我的，你說酈家上下一團烏煙瘴氣，你說雪松無用，子弟沒出息，你說那老太婆頑劣難伺候，當然，最要命的是那個酈錦宜……&rdo;

她喝多了酒，嚷了這幾句，身子微微搖晃。

桓素舸按住桌面：&ldo;那個酈錦宜……更是個惡俗毒辣的女孩子，不僅苛待家人，而且小小年紀便行為放浪，簡直是世間無恥之最，這些都是你說的，你都不記得了？&rdo;

桓玹臉上發紅。

當時因為桓素舸一心要嫁給酈雪松，桓玹早聽說酈家名聲一般，命人私下裡查了查，更是火上澆油，他一則是盛怒之下，另一方面是想讓桓素舸知難而退，所以故意地把話說的很難聽。

桓素舸看他默然不語，便呵呵地笑了兩聲：&ldo;現在又怎麼了？偷偷地藏起她的手帕，明目張膽地親來抱去……甚至說自己喜歡她？人怎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變得這麼快？你說謊！&rdo;

桓玹道：&ldo;我沒有。&rdo;

桓素舸驀地抬手指著他：&ldo;你是！你是想騙我，你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