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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丈夫,她那清澈寧靜的雙眸中蕩起了欣慰的笑意。倆人同時舉杯,一飲而盡。老畫家陶心如雅興正濃,當場潑墨作畫,盛讚潘素。大家聚攏過來,陶老筆下:茫茫江面,一葉孤舟,一位美麗動人的女子,隻身佇立船頭,不畏浪高濤險,昂然挺立。這是何等從容的氣概!
黃浦江水,濤濤東流。張伯駒春申劫難,伉儷情深的佳話在上海、北平的朋友中間流傳,這對夫婦之間的情誼與他們竭誠保護祖國文物的高尚情操,永遠為人們所讚美和傳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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狷介錚骨 憤世嫉俗(1)
1936年初冬,華夏大地一派風急浪湧。日本帝國主義的入侵,激起了全國抗日民眾的極大憤慨。抗日熱潮此起彼伏,一浪高過一浪。但蔣介石仍頑固堅持“攘外必先安內”的政策,並悍然下令逮捕了上海全國救國會主張抗日的愛國民主人士沈鈞儒等“七君子”。這種倒行逆施、助紂為虐的不義之舉,立即激起了全國民眾的義憤。張學良、楊虎城以民族大業為重,不得已發動了震驚世界的“西安事變”。
突然發動的事變,使得各種矛盾驟然激化,風雲突變,事件向何處發展,尚不得而知。成千上萬的人為此憂慮,張伯駒也是憂心忡忡。
這些時日,他雖照例攜夫人會友、賞畫,卻常常心不在焉。夫人知道丈夫是關心西安之事,所以每天送報的一來,她就把報紙速速送到丈夫的面前。他看後不是唉聲嘆氣,就是長時間的沉默。
有一次,他看完報紙後,面帶怒色,然後“啪”的一摔,氣憤地說:“山河已經破碎,人民正在被蹂躪,還不能一致抗戰。不抗戰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全國遭難,意味著4萬萬同胞淪為亡國奴,意味著祖國的山河、國土,包括文物珍寶拱手讓給日本人,這豈不是中華民族的恥辱和災難嗎?!”
“周恩來不是已經到了西安,正在談判嗎!會解決好的。”夫人的話似乎使丈夫的氣消了一些。
後來,周恩來親赴西安談判,使這一十分棘手的問題得以妥善解決,張伯駒才如釋重負,他在12月22日的日記中這樣寫道:
陝西事件終於解決,張、楊部隊撤渭北,關內有一部容共條件。
其實,張伯駒夫婦對黑暗的政界素來深惡痛絕。北伐戰爭之後,蔣介石的實業部長吳鼎昌曾多次動員伯駒出來做官,被伯駒嚴辭拒絕。盧溝橋事變以後,伯駒到了西安。當時陝西省政府主席熊斌是他的老朋友,後來又換成了蔣介石的嫡系祝紹周。
蔣經國到西安,祝紹周舉行盛大宴會款待蔣經國。祝紹周煞費苦心,親自選定各界名流參加作陪。時人均以光臨宴會為幸事,張伯駒卻不以為然。
宴客時,祝紹周有意安排張伯駒與其同桌。宴會從始至終,伯駒一直緘默不語,連眼瞼都不抬一下,面無笑容,旁若無人,與宴會的氣氛很不協調,以致使蔣經國大為惱火:“他是什麼人?竟如此大架子!”祝紹周十分尷尬地說:“張君身體欠佳,無妨,無妨。”張伯駒淡然笑之,起身告辭。
祝紹周不僅對張伯駒此事不滿,對潘夫人也很有意見。伯駒夫婦居西安時,與西安大華紗廠經理石鳳祥常有來往,石的女兒被蔣緯國聘為夫人,結婚典禮邀請張伯駒夫婦參加。晚會上,蔣緯國特邀潘素撫琴以助興,被潘素婉然謝絕:“我的琴已失修,且年久未操撫,萬望新郎新娘見諒。”
蔣緯國又挽祝紹周相請。
“可否另借一琴演奏?”祝紹周試問。
“不可,不可,琴生手生,無法操撫。”潘素淡笑著,搖了搖頭。
蔣緯國和祝紹周以為失了面子,甚為不滿。
潘素偷偷地問夫君:“我謝絕撫琴一事可好?”
“好,很好。”張伯駒微笑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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