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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乞丐點點頭,看見了他手中的打狗棒,伸手撫摸了一下,輕聲說道:“萬事皆有因果。當年我在快要餓死時,因你滿月而獲得了你母親的施捨。不幾rì卻又是我儲存了岳家的最後血脈,所以說該還的總要還的,你天縱之才並非凡人,切莫因為仇恨而矇蔽了雙眼。”
嶽子然點點頭,哽咽的說道:“我知曉了。”
老乞丐又指著大殿內外的乞丐,說道:“做了一輩子乞丐,雖然受多了白眼譏諷,但也多了許多兄弟,這房中的這些無論年幼老少,都是老乞丐至交好友,你以後一定要對他們多加照拂才是。”
“不錯。”嶽子然點頭。
“好。”老乞丐笑了,問:“你是七公的徒弟?”
“是。”
“好,好,好。”老乞丐連道三聲好,“這是我代你父母贊你的。”又指了指嶽子然手中的打狗棒,說道:“你未來既然要做丐幫幫主,便定要如洪幫主那般,萬不可將丐幫的基業毀在你的手中。”
“明白。”
“那就好。”老乞丐含笑,指著隨後進來,蹲在嶽子然身旁的黃蓉問:“這丫頭是?”
嶽子然將黃蓉拉過來,讓老人放心的說道:“未過門的妻子。”
“好。”老乞丐頗感欣慰,咳嗽幾聲說道:“看到你萬事妥當,我去了也心安啦。”說完便將嶽子然與黃蓉的手放在一起,拍了拍,看著兩人,臉上露出滿足的笑意,最後安詳的閉上了雙眼。
整個大殿都是一靜,老少皆有的群丐站立,望著老乞丐的遺容,不曾過發出一絲聲響,以便讓他走的安寧。
直到一刻鐘之後,站在前列的一個老乞丐才輕輕的用手中竹棒敲擊地面,奏出一種類似於蓮花落的旋律,嘴唇張開,一種空靈、穿透、悲涼的歌聲在眾人耳邊縈繞,直至上揚到天空中。
“彼黍離離,彼稷之苗。行邁靡靡,中心搖搖。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彼黍離離,彼稷之穗。行邁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緊接著其他乞丐又拄杖點地,清唱起來。
丐幫弟子窮苦一生,多信仰佛教,認為來到世上的這一趟遭罪是一種修行,而死亡是一種解脫,“彼黍離離,彼稷之苗,”碩果累累的果實卻都不是自己的,自己的家鄉不在這個世上,而在死亡的另一端。
所以丐幫弟子死後又要即刻火葬,以讓死者不帶走一絲羈絆,早rì迴歸故鄉。
柴堆早有人在院子裡備好,嶽子然抱起老乞丐輕的不能再輕的身子,輕輕放上去,接過丐幫弟子遞過來的濁酒,痛飲一口,而後圍繞著柴堆輕輕澆了上去,讓老乞丐屍身充滿酒香。
做完這一切之後,嶽子然舉起火把,親手點燃。柴堆上早已經澆上了油脂,遇火便染,將破廟的院落、窗欄、舊瓦、蒿草照的通亮。
“此邦之人,不我肯谷。言旋言歸,復我邦族。此邦之人,不可與明。言旋言歸,復我諸兄。此邦之人,不可與處。言旋言歸,復我諸父……”領唱的乞丐換了一首曲子,眾丐齊齊打著拍子,古樸淒涼,天地同悲。
曾經與老乞丐一起生活的場景一一在腦海中閃現,曾偷富貴人家的雞,曾用石頭砸追了他們三條街的惡狗,曾被小二欺凌,也曾捉到一條蛇,用破瓦罐熬煮三天,而感覺那是世上最幸福的事情。
人生白駒過隙,驀然回首才發現,最困苦的時候卻也是最幸福的時候。
“把骨灰收好後給我。”嶽子然眼睛望著前方發怔,神情悲慟,“我要將他灑到太湖,那裡是他的家鄉。還要把衣冠給我,在衡山留一座衣冠冢吧,和我父母一樣。”
“人活一世,總要留下一些東西,讓人記住,知道他曾經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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