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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吸口涼氣,沈君放小心翼翼問道:“皇上是不是對司馬將軍說了什麼?”
司馬原沉默少頃,輕輕點頭:“皇上下了一道密詔,讓我準備準備,隨偶將軍一道去攻打昭國。”
“派司馬將軍你出兵?”沈君放訝然失聲,“這真是皇上的旨意?”
司馬原沒有直接回答,從袖中拿出密詔交到沈君放手上,沉重嘆息間一瞬蒼老許多,滿腹的話卻不知從何說起。
以前姚俊賢總罵司馬原沒腦子是個笨蛋,可是能站在權勢漩渦中多年不倒的人哪個簡單?接到易懷宇密詔後司馬原很快就想明白這道旨意背後暗藏的玄機,也正因此才促使他硬著頭皮登門,來找這個一步步把他、把司馬家逼上沒落道路的年輕國師。
“沈國師也看得明白吧,皇上這是打算除掉我。司馬家已被逼上窮途末路,如果這時還一味退讓任由皇上安排,荼兒最終會成為權勢爭鬥的犧牲品。”
江山故曲Part。66
臘月飛雪如瀑,年關將近的熱鬧趕不走嚴寒侵襲,各宮紛紛增加火盆、火爐,竟使得炭火光芒比燭燈更加強烈。
被溫暖籠罩的斂塵軒內,蘇詩韻正逗弄著才從睡夢中醒來的七皇子易宸璟,孩子一笑她便隨著笑,溫柔更勝和煦春光。旁側懷抱三皇子的皇貴妃不時看她兩眼,鬼祟眼神複雜多變,臉上近乎討好的表情卻始終如一。
“到底還是妹妹你有福分,看看七皇子這眉眼,跟皇上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這才是實打實的親生骨肉呢!”
蘇詩韻淡淡淺笑,也不去看皇貴妃嘴臉,平和語氣仿若不經意:“宮裡哪位皇子不是皇上的親生骨肉?皇貴妃這話在斂塵軒說說可以,萬不可到外面胡言亂語,免得惹出事端。”
“哎呦哎呦,瞧我這嘴,總是沒個把門的。”皇貴妃不輕不重地抽了自己一下,見蘇詩韻毫不在意,眼珠一轉,又壓低聲音道,“妹妹莫怪我傳閒話,你就不覺著淑妃那邊五皇子有問題?雖說細看有些皇上的影子,可性格、身骨都和其他皇子不太一樣;再說淑妃生產時負責接生的老婢全都被皇上以各種理由打發出宮,難免教人心生懷疑。”
有關五皇子易宸暄身世的猜疑老早就有,大多數人都認為淑妃不過是個替人養孩子的“假娘”,易懷宇這個爹卻是真的,無外乎是指易宸暄為易懷宇私生子,像皇貴妃這般懷疑易宸暄並非易懷宇所生倒沒聽說過。
蘇詩韻直起身子笑了一聲:“皇貴妃怎麼也喜歡這些亂嚼舌根的閒話?五皇子若不是皇上骨肉,皇上怎會那樣寵他?龍生九子還各有不同呢,何況這些個皇子、公主?像與不像,完全做不了那些流言的證據。”
皇貴妃被蘇詩韻一番不軟不硬的話噎了個半死,尷尬笑笑,臉上兩團肉僵硬無比。蘇詩韻性子溫和不喜爭搶,想要挑起她的好奇心並不容易,不過皇貴妃沒有放棄,她知道,另外一個話題等同於撒手鐧,必定會引起蘇詩韻注意。
“唉,天氣越來越冷,宮裡也越來越清靜,就連你這斂塵軒也不復往日熱鬧了。”故作感慨連連長嘆,皇貴妃摸著脂粉塗抹濃厚的臉頰,口氣裡滿是不平之意,“最近皇上也不知道被什麼東西迷了心竅,七皇子百日宴中途離席也就算了,怎麼不更加寵愛反而疏遠起妹妹來了呢?倒是那浣清宮一日暖過一日,皇上接連在那邊留宿已是第六天,看來不是新人笑、舊人哭,而是新人舊人一起哭嘍!”
不出皇貴妃所料,蘇詩韻果然動作一滯,臉上平淡笑容漸漸失去。
皇后司馬荼蘭重新受寵,是好事還是壞事?蘇詩韻不願看見司馬荼蘭委屈地過一輩子,可是當易懷宇真的再次把精力投放在司馬荼蘭身上時,她心裡仍是難逃悲涼。
他說過的,這輩子只愛她一個,眼下呢?已不是妻妾成群可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