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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小心?!」
嗙啷——
瓷碗綻放在地板。
陳佳玉反射性扶了一把,接了下鍾嘉聿的手,反被他有?意一握,不由心?驚。
另一道足音倉促逼近,蓮姐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張老闆,您怎麼出來了,大老闆讓您好好休息。」
鍾嘉聿像瞬間恢復如初,在陳佳玉面前站直了。
「阿嫂,」鍾嘉聿失了血,遠遠沒?失去理智,冷靜得可怕,一個稱呼就抑制了陳佳玉所有?的心?慌,「我們結束了。」
蓮姐已?經焦急跑到他們的聽力範圍內。
陳佳玉悄悄攥攏拳頭,沒?有?太?鬆懈,也?沒?有?太?用勁像憤怒。
她回到應該扮演的角色,白裙著身,端麗大方,「平安回來就好。」
鍾嘉聿稍作致意,轉身向主樓方向,「老闆應該起來了吧,我去向他問個好,這段時間要叨擾他了。」
蓮姐忙答:「應該是起了,不過?大老闆說了你是貴客,要好好休養,應該也?不急著一時……」
鍾嘉聿體現?一個貴客該有?的姿態,耐心?聽蓮姐講完,又不當一回事,繼續去往他的方向。
蓮姐目送鍾嘉聿背影消失,一扭頭,有?人?還沒?送完。
「阿嫂?」
陳佳玉小小嚇一跳,慌亂轉瞬即逝,擺出阿嫂該有?的姿態,「叔叔當張老闆是貴客,怎麼一回事?」
蓮姐奇道:「阿嫂不知道嗎?」
陳佳玉還她一記冷漠的眼神,蓮姐立刻醒神,知道語氣沒?擺正確,立刻謙恭道:「阿嫂,聽說是張老闆救了大老闆一命,大老闆讓張老闆這段時間在家裡養傷,讓我好好伺候。」
周繁輝把鍾嘉聿和她放在同一屋簷,不知道真的湊巧,還是暗暗養蠱。
「哦,」陳佳玉試圖用淡漠的單音節壓制情緒,「他手怎麼了?」
蓮姐說:「聽說斷了。」
「整個斷了嗎?」
無需刻意壓制,陳佳玉心?情已?經跌回谷底。她不憚揣測最壞的結果,如果只?是簡單骨折,鍾嘉聿不至於變成座上賓。
蓮姐眼前似出現?血淋淋的斷肢,吃了一驚,「應該不會吧。」
陳佳玉拼命回想,鍾嘉聿的紗布沒?纏到小臂上,應該不至於整個手腕離斷,再細想哪根手指頭失蹤,細節卻模糊了。她不由焦心?,右手習慣性要抓一下胸口,抬到小腹處剎了車。險些忘記蓮姐還在。
蓮姐一臉小心?翼翼,奇怪指了下陳佳玉的右手指關節,「阿嫂這裡怎麼弄髒了?」
陳佳玉低頭,併攏的指縫出的確沾了一些暗紅粉末,邋遢的確不是她的風格。
「剛才張維奇站不穩,我攙了一下,可能蹭到的吧。」
陳佳玉鎮定陳述,自然而然的事實之下,暗湧著一股深藏秘密的刺激,令她提神醒腦,鬥志昂揚。
「蓮姐,以後別再用瓷碗裝魚糧。」
陳佳玉起身款款回到佛堂,在四面神的神聖注視之下攤開右手,掌心?多了一顆紅豆,所滾過?的肌膚皆是與指縫相同的暗紅齏粉。
那是鍾嘉聿乾透的血……
指尖輕輕揉掉「紅豆」的薄薄外殼,齏粉沾上指腹,紅豆變得斑駁,露出一顆鋁箔包裝的藥片。
他們的命運寄藏在這一顆小小的片劑裡,陳佳玉不由看出神了。
第26章
「老闆。」
鍾嘉聿哪怕拖著一副病體弱軀, 該有的禮數一點沒丟,落在一個恪守傳統的老闆眼裡,就是識大體。
「你的表現令我很欣慰,反應跟上一次一樣迅速, 」周繁輝示意他落座, 「以後叫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