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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此地,若是手腳不乾淨,簡直就是在太歲頭上動土。
陳佳玉小心翼翼試探:「聿哥,你的爸媽也是警察嗎,好厲害。」
「以前是。」
鍾嘉聿別開眼,走到電視櫃一角不知哪年棄用的座機旁,牆壁貼著一張泛黃髮脆的表格,印著各個辦公室或者聯絡人的過期號碼,邊緣還手寫了好一些。
他抽了原子筆,在一張外賣單背面寫上自己的手機號碼,連同鑰匙一起遞給她。
「進出鎖好門,我中午回來,有急事聯絡。」
鍾嘉聿還是走得太快,不然可以讓他品鑑一下,椰汁西米露到底像不像缽仔糕。
想法大膽出格,陳佳玉把自己嚇一跳,這裡不是自己家,怎麼草率端出主人姿態跟人分享東西。
鍾嘉聿無形帶來的美好願景還是讓她鬆懈了,這樣很危險。
蓮姐更加迷惑,「阿嫂,你今天看起來心情還不錯。」
陳佳玉坐回美人靠,支頤望著池裡梭巡的錦鯉,「難道我該哭嗎?」
蓮姐霎時噤聲,連感嘆紅顏薄命都是雪上加霜。
陳佳玉的確有一百個以淚洗面的理由,軟禁的生活,暴虐的情人,回不去的故土……她像熬幹了悲傷,只剩下麻木與戲謔,離瘋狂只剩下最後一刀。
連廊那邊腳步聲傳來,蓮姐轉頭,恭敬讓到一邊,「老闆。」
周繁輝眼裡意外一閃而過,揮手讓蓮姐退下。
美人靠旁的美人置若罔聞,沉睡般巋然不動。
周繁輝走到陳佳玉跟前,輕輕勾過她的下巴,半強迫她注視他。
「討厭。」
陳佳玉撇開頭繼續看魚。
討厭是真討厭,可惜只能以嬌嗔的口吻呈現,重複數遍都是打情罵俏。
周繁輝不惱反笑,垂手撫摸她柔軟的長髮,「今天怎麼那麼早回來,外面沒有我們佳玉喜歡的地方了嗎?」
陳佳玉直接說:「累了。」
「哪累了,腳嗎?」
周繁輝單膝下跪,捧起陳佳玉秀氣的腳踝,除掉高跟鞋,拉進懷裡輕揉慢撫。
陳佳玉要是晚回來一陣子,錯失客廳的精彩,可真誤會他復古成三好情人。
周繁輝問:「舒服點了嗎?明天我給你找個好技師好好按一按。」
陳佳玉不輕不重蹬他一腳,「髒。」
「哪裡髒?不髒。」
周繁輝低頭輕吻一下陳佳玉潔白細膩的腳背。
陳佳玉冷笑,使勁抽回自己的腳,卻給牢牢逮住。
「男人髒一點不打緊,只要我們佳玉乾乾淨淨漂漂亮亮。」
周繁輝皮笑肉不笑,揉了一把,鬆手把她的腳送回去,起身負手要吻她額頭,陳佳玉偏了一下,正中鬢角。
「茶園的觀光樓建好了,過些天我陪你過去散散心,不然你總說我沒空陪你。」
每次陳佳玉都會拿周繁輝以前的好來鎮痛,姑婆走的時候周繁輝著手辦了一個體面的葬禮,甚至以老闆的身份前來弔唁,推掉那段時間的工作,在每一個她失眠或驚醒的夜晚陪在身邊。
也是周繁輝把她帶來了金三角,這片神秘、危險又誘人的廣袤沃土。
陳佳玉不想再用幻覺止痛。
她需要藥片。
三天,72小時,陳佳玉度日如年,若是鍾嘉聿在茶園有事纏身,交易途中露餡,藥片被周繁輝抓包……
陳佳玉以為麻痺已久,喪失對生活的感觸,豈知罕見的緊張竟引起生理反應,失眠,噩夢,胃部幾乎痙攣。
約定當天。
陳佳玉如常到客廳跟周繁輝打過招呼,準備跟著鉗工上車。
周繁輝放下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