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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踏出，卻是在短短一息之間出現在了嚴瑟的面前，手中的巨劍之上元嬰期雄厚的真力流轉，一劍劈下，若是嚴瑟躲避不及，必然是要被劈得粉身碎骨。

可嚴瑟也不是等閒之輩，在與天劍老人對話之時，便早已經暗暗準備，在天劍老者一步踏出的同時，嚴瑟便向身後激射出去，手中快速結印捏出一道複雜的法決：“綺夢！”

天劍老人剎那間只覺得天昏地暗，墮入了嚴瑟的幻境之中。

此時的他，不再是凡間赫赫有名的元嬰期老怪天劍老人，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武夫，有一個長相平凡的妻子，和兩個可愛幼小的孩子。嚴瑟的身影出現在幻境之中，出現在天劍老人的面前，手中握著一把長劍，朝著天劍老人猛的劈了過來。

若是嚴瑟能夠在幻境中將天劍老人殺死，那麼現實中的天劍老人，也會重傷！

可就在這時，天劍老人竟突兀的從幻境中劇烈的掙扎起來，那被嚴瑟使用綺夢封鎖的記憶竟掙脫了束縛，天劍老人長笑一聲：“好本事，這幻術可以說是登峰造極了，可惜啊可惜，邪無常，看來你並未聽說過我天劍老人的名頭，想當年老夫初入修真界之時，便因為覺得自家的妻兒會成為我將來踏上大道之時的心魔與瓶頸，我便親手將我一家老小，上上下下，八十歲的母親，嗷嗷待哺的孩子，如花似玉的妻子，全部屠殺的一乾二淨，碎屍萬段，只為了讓他們不會成為我的拖累！而你卻對我使用了這種與我經歷相似的幻境，真是自尋死路。”說著，天劍老人獰笑一聲，右手一探那巨劍竟然出現在了嚴瑟的幻境之中，天劍老人手起刀落，將幻境中自己的所有家人全部一一殺死！

無論是那含情脈脈的妻子，還是哭鬧不止的親生骨肉，全部被天劍老人用巨劍碾成了肉泥！

僅僅一瞬的功夫，天劍老人便破除了嚴瑟的幻境！

嚴瑟猛地後退了幾步，一口鮮血長噴而出，面色蒼白如紙，他沒有想到這天劍老人竟然如此狠辣，竟能夠掙脫出自己幻境對記憶的束縛，而且這麼輕易的便找到了幻境的破除之法，讓自己受到了綺夢的反噬，身受重傷。

“想不到你做了這麼多喪盡天良的事情，竟還在修真界享有那麼高的名譽，被稱為天劍老人？德高望重？你根本不配！”嚴瑟怒吼道。

天劍老人譏笑一聲，雙眼之中流露出輕蔑之色。

“喪盡天良？哈哈哈……天真！萬沒想到，被稱為天下第一邪魔的邪無常竟然這麼天真！大道無情，對我們修士來說凡人不過是一群可以任意玩弄的螻蟻罷了，要不是天道束縛，不能任意的屠殺大量凡人，你以為這凡間還會像如今這樣平靜嗎？不過是殺幾個凡人罷了，何來的喪盡天良之說？在我們修士踏入修真大道的那一刻，便早就與凡間的親友之間劃開了一道巨大的分界線，我們的壽命悠長，法力通天，而他們呢？百年後就是一抔黃土罷了！死在我手中，還是死在時間的流動中，有區別嗎？哼，我就不信你嚴瑟難道還有親人活在這世上嗎？”天劍老人絲毫不為所動，彷彿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一般。

“親人？”嚴瑟頓時想起被自己放在儲物戒指之中嚴韻冰冷美麗屍體……修真十餘載，小妹也睡了十餘載，何時才能將她復活？只要我不死……便一定會將你復活，讓你重新露出微笑。

“哈哈哈哈……”在天劍老人的注視下，嚴瑟突然古怪的長笑起來，那一幕幕塵封的記憶再一次席捲進了嚴瑟的腦內，想起那些熟悉的過往，又想起已經只剩一具屍體的妹妹……

嚴瑟突然捂住自己的胸口。

為什麼，我沒有一絲悲傷？

難道這還不夠悲傷嗎？

是了，我沒有心，沒有心的傢伙，連人都算不上，何來的悲傷呢？

“若是我曾經嚮往的仙人，都是你這般模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