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子野心(第5/10 頁)
“三叔。”她微笑著喊了一聲,從容地在他對面落了座,“什麼風把您吹到我這兒來了?”
“你回臨城來,咱們叔侄倆也沒好好敘過話,你不記掛叔叔我,三叔還是惦記你這個親人的。”許明德假惺惺地關懷道,語氣平和,但話裡帶著刺,“怎麼,不來看我,你也不去醫院看看?”
“這個不勞您費心,上午就去過了。”許昭意薄唇一挑,“醫生說大伯情況穩定,這幾日就能醒。我爸媽嫌我什麼都不會做,礙手礙腳,把我趕出來了。”
許明德略微混濁的眼底起了一瞬間的兇狠,很快平寂下來,“那就好。”
他沒直接挑明來意,許昭意也就陪著他裝聾作啞。
打了幾圈太極,許明德沏了沏茶蓋,“昭意啊,這裡沒有外人,咱們叔侄倆也就敞開了說,你在董事會上的檔案,有問題吧?”
許昭意的動作一頓,在他將情緒盡收眼底後,才斂了情緒,“三叔這是說的什麼話?”
“你的小聰明,也就糊弄糊弄你這種孩子,”許明德冷哼了聲,以為捏到了她短處,心裡得意她欠火候,“這是你能胡鬧的事嗎?”
他的語氣壓不住的冷硬,透出一種上位者的威壓來。
許昭意垂了垂眼瞼,不動聲色地瞟了眼時間,沒有說話。
十九點二十三分十七秒。
按理說周明揚該到了,也不知道路上被什麼耽擱了。
她略微走神,這副表情落在許明德眼裡,是被戳破後的心虛和緊張。
“偽造檔案這種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許明德依舊不緊不慢,把控著整個談話的節奏,“不過你我是一家人,只要你還拿我當叔叔,我自然不會跟你計較這種小事。”
許昭意抬了抬視線,看不出抗拒的情緒。正相反的,她似乎很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三叔的意思是?”
“你實在是太胡鬧了,這若是傳揚到其他人耳朵裡,未來哪還有你的立足之地?”許明德見她緊張,震喝了幾句就話鋒一轉,主動丟擲橄欖枝,“現在你大伯還沒醒,身體需要休養,總需要一個人來主持大局。都是許家的人,三叔相信你有自己的判斷,總不會幫著外人。三叔自然也不會虧待了你。”
呦,這就開始邀買人心了。
這不就是先威脅恐嚇再糖衣炮彈,打了一巴掌再給顆棗嗎?
合著紅臉白臉都讓他一個人唱完了,川劇變臉非物質文化遺產繼承人嗎?
妙啊。
“可是大伯屬意於懷景,等大伯醒過來——”許昭意語氣稍頓,像是被他說動,故作為難道。
“欸,”許明德聲音一揚,“這本來就是整個許家的家業,你大伯為人正直,並不會為了一己私利侵吞。他現在要養病,懷景還小,不懂事,最近都不知道野到哪裡去了。”
他面色和藹下來,“要我說,懷景倒不如你,這裡面也該有你的一份。”
大伯的確為人正直。
但不就是因為他太正直,我爸太良善,才招來你這種禍患?
許昭意輕抿了口茶,在心底腹誹。
“昭意啊,你雖然是個女孩子,但有本事,不該被埋沒了。”許明德替她不平道,“憑什麼公司都歸他許懷景啊?若是三叔能做主,一定有你的一份。”
許昭意遲疑了下,像是在替他擔憂,“可懷景早晚會回來,若是拿出遺產繼承協議,這事恐怕不好收場。”
見她為了點利益,就站了自己陣營,許明德雖然鄙夷,但心裡難免得意。
“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你到底年紀小,考慮得不周全。”許明德撥了個電話,似乎想向她印證自己已經大權在握,“文律師是個識大體的人,他知道自己該站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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