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豔玉(第1/6 頁)
話說到這份上,算是徹底撕破臉了,哪兒還有成年人虛假的客套和體面。秦甜被她一句接一句激得面紅耳赤,面上維繫得還算和善的表情幾乎支離破碎,“許昭意!”
“小聲點,同學,”許昭意心平氣和地看著她,“我聽得清。”
躺在桌面上的手機螢幕亮起,振動著旋開一個弧度。
許昭意垂眸掃了眼集合訊息,漫不經心的模樣,往對方本就窩火的狀態裡又添了一把柴。
劍拔弩張間,氣氛幾乎一觸即燃。自習室外的走廊裡卻傳來沉重而清晰的腳步聲,愈來愈近,也不知道是路過還是要進來。
原本氣急敗壞到極點的秦甜,聲音戛然而止。
許昭意纖眉微微一挑,心裡跟明鏡似的,念頭稍轉,就摸透了對方想耍的把戲。
“同學,奉勸你一句,從現在開始好好說話,最好別在其他人面前上演‘我欺負了你’的戲碼。”她盯著秦甜,輕輕懶懶地說道,“你會玩的我都會,不想我栽贓嫁禍你,就收收你的小心思。”
裝委屈博同情那套,她早八百年就不稀罕玩了。
但不稀罕,不代表她不會。
只要梨花帶雨地掉上幾滴眼淚,再依仗著外表嬌嗔委屈,甚至連話都不用說,就是全世界最無辜可憐需要安慰的人了,誰不會?
在對方不善的注視下,許昭意與秦甜擦肩,輕笑了聲,不溫不涼地說了一句,“別不服氣啊,我要是真欺負你,你連哭的餘地都沒有。”
秦甜面色難看地攥了下手心,全然沒料到許昭意這麼難纏,她的心情根本平復不下去。
說實話,許昭意都覺得自個兒像是拿了反派的劇本。至少“走綠茶的路讓綠茶無路可走”這點,確實有點損,不太正派。
但她跟情敵還講什麼正派?
難道心平氣和坐下來聊聊天,再義結個金蘭互稱姐妹?
氛圍凝滯時,教室門忽然咯吱一聲,有人推門而入。
兩人同時抬了抬眼。
很巧,進來的人許昭意基本都認識,有兩個是梁靖川的舍友。其中一個總戴著細邊眼鏡,另一個是總是在視訊通話裡唱歌的那位,好像叫何偉。
“欸,嫂子你也在啊,”何偉撓了撓頭,四下看了看,“梁靖川同學呢,他怎麼不跟你一塊啊?”
“他出去了一趟,過會兒會回來,”許昭意解釋了句,推了推桌面上的書本和電腦,歉意地說道,“可能我得拜託你一件事,我剛收到通知,得去趟生科院集合了,麻煩你把這些東西給他。”
“好好,你放心,正好我在這兒上自習。”何偉連連點頭。
但他這人明顯一根筋,有些好奇,就直來直去地問了句,“你們倆,你們倆認識嗎?我怎麼覺著氛圍不太對啊?”
“剛認識。”許昭意微微笑了笑,意味不明地睨了眼秦甜,“聊的很投緣,我想秦甜同學會一直記得我的,對吧?”
秦甜心頭鬱郁,但又不敢折騰什麼,含糊又冷淡地應了句,心底憋屈搓火到了極點。
除了配合,她別無選擇。
許昭意翹了翹唇角,跟熟人打了聲招呼,撈起手包朝外走去。
何偉左右看了看,對著驟冷的空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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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靖川回來的時候,許昭意已經離開有段時間了。
這段時間社團文化節,各學院報告廳和禮堂經常有成果展示晚會,自習室裡本就寥寥幾個人,這下陸陸續續地都走了:湊熱鬧的都去了報告廳,想圖個安靜、老實自習的都轉戰圖書館了。
何偉跟細邊眼鏡玩了幾局遊戲,好奇秦甜也沒走,每次想問都被同班拽住,困惑持續到見到梁靖川,“欸,嫂子有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