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渡我(第1/6 頁)
梁靖川懶懶散散地從浴室出來,隨意地撩了把溼-漉漉的碎髮,低頭點了根香菸。
他的煙癮忽然犯了。
其實也算不上有癮性,因為許昭意不喜歡煙味,他基本就戒了。
星點火芯忽明忽暗,擦亮了梁靖川漆黑的瞳仁。青煙伴隨著尼古丁的味道,在夜色裡飄飄蕩蕩。
許昭意已經睡熟了。
梁靖川半垂著視線,撥開她鬢角的髮絲,瞬也不瞬地凝視著她,眸底意味不明地暗了暗。
他冰涼的手指揪了下她的臉頰,捏了兩下,又揉了兩揉。
像是得了什麼新意趣似的。
青灰的夜色落在他的眼中,沉降成比海更深的淵,迷人又危險。
許昭意不安穩地嗚咽了下,在睡夢中拍掉了他的手,翻了個身,軟軟地往被子裡縮。
梁靖川無聲地彎了下唇角,掐滅了手中的香菸,歇在了她身側。
滿室的旖旎春色,是聲色歡宴,是極樂之景,亦是近身搏殺。在闇火欲燃時,他與她痴纏不休。以床榻為戰場,從試探到進犯再到掠奪,用最水乳-交融的方式,將記憶寫進骨子裡。
這個聖誕夜另類的難忘。
第二日清晨雪霽初晴。
天光依舊是灰沉沉的,泛著點奇特的青光。厚厚的積雪堆在枝椏和屋頂,被凜冽的北風吹簌,還未消融,寒意烈性而徹骨,從地面折出來的反光有些刺眼。
許昭意第二天清晨是被…醒的。她昨晚實在倦乏,睡得太沉,現在快結束了才醒轉。
昨晚的記憶紛至沓來。他額角黑髮微溼,沉冷的眸底泛著紅,拂去她眼尾的淚水,優越的喉結微滾,在她身後放縱。
後來他半垂著視線,同她十指相扣。
“終於睡醒了?”梁靖川掐住她的腰,嗓音低啞又散漫,在她身後肆意放縱,按了下遙控器
厚重的窗簾自動拉開,浴室溫池內自動放水,調節溫度。
澄明的天光摺進來。
燕京覆蓋在冰雪之下,隔著落地窗,外面的雪景一覽無餘,隱約能感受到冰粒的清寒和凜冽。
許昭意及時抵著上顎,才將不堪入耳的婉轉腔調壓了下去。
有種宿醉的感覺,她整個人昏昏沉沉的,頭痛欲裂。想掙脫他,但提不起力氣,渾身碾壓般的疼;想說些什麼,偏偏喉嚨裡火燒火燎的疼,最後只能軟軟地趴著,揪住枕頭承受隱忍。
身後是他低沉的一聲悶笑。
“想吃什麼?”梁靖川懶洋洋地從她身上起來。
他半垂著視線,慢條斯理地穿好襯衫,撥過她肩膀將她翻過來,饜足後耐性又溫柔,將溫水遞到她手邊,“先起來喝點水。”
許昭意偏頭瞪了眼他。
她眸底水光瀲灩,微微上挑的眼尾還泛著紅,還陷在滅頂的痛楚和快意裡,有種含嗔帶媚的意味。
她靠在床頭,抱著熱氣氤氳的水杯喝了幾小口,緩了好一陣,微啞著嗓子鬱郁道,“我要跟你分手。”
梁靖川挑了下眉。
“你就是個感情騙子,我昨晚都沒吃飯我,我凌晨三點多才睡,你早晨還…你變態吧梁靖川。”許昭意越想越委屈,抱著小被子嗚嗚了兩聲,“你一點都不疼我。”
她磕磕巴巴了半天,拉過被角,將臉埋進去裝死。
“我看你是沒疼夠。”梁靖川微微眯了下眼,握住她的膝蓋朝自己拽了把,“我再疼疼你?”
許昭意幾乎失聲尖叫。
她實在沒力氣跟他折騰,服軟得特別快,慢慢去掰他冰涼的手指,“我錯了哥,我錯了,我真餓了。”
梁靖川沒鬆手,傾身靠近她時探她的風光,嗓音低了低,“還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