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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那麼恨我嗎?”水神此時滿目怒火,血紅衣衫隨著傾之而出的怒氣洶湧翻滾。頃刻間,水神一聲怒吼,天地中山川湖海像是猛獸般脫困出柙,貪戀著血腥氣盡情撕吞著岸上黎民。一旁疏枉見水神大有與之同歸於盡之勢,情急下道:“伊鶴,還有石清!”
水神像是溺水的孩童突然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眼中終於恢復了些清明,,跌跌撞撞地爬起,向不遠處河君望去,“你想要什麼?水神之位?苦心積慮費盡心機只為了這個?”冷笑一聲,“若是這樣……”
她緊握雙拳,口中默唸術語,片刻後一股股仙氣自其掌中散開,水神儼然是自廢了經脈。疏枉健壯連忙制止,又及時渡以仙力,可水神還是失了七成靈力。
“你瘋了?!”
“我早該瘋了。”水神無力地推開疏枉,自雲頭緩慢地走近河君,後者似是被她過激的反應嚇到,別有深意地看著這個離自己越來越近但總感覺自己離她卻越來越遠的可憐女子,心中不捨,然而還是端出一副奸人得逞的架子,好笑地說道:“早知這個道士會是你的死穴,我也就不用大費周章去動那仙婢,呵!”
眼見水神已近在咫尺,雙眼空洞,河君的懊悔與憐惜愈加強烈,但如果自己在她心裡只能扮演著惡人,至少或許還能被她記著,那就這樣吧。河君毫不留情地揮鞭笞在水神身上,可水神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面孔。幾百年了,從來不曾正眼瞧過自己的水神。聽見她虛弱沙啞的嗓音傳來:“只要你……把道長,還給我……”
水神無力還擊,也不想還擊,一併的,用眼神喝退了一直在與河君周旋僵持的疏枉。
河君逼近水神,在其耳邊陰險地道:“若你甘願為奴,親自侍奉我,說不定哪天我心情好,還真的就把道長給放出來了。你覺得呢?”
沒等水神作答,疏枉想是也聽見了,“伊鶴你別傻了,還是跟我回天療傷要緊!”
“好。”嘴角溢位鮮血,水神淡淡點頭,“好,你想我怎麼侍奉你?”
疏枉與河君同時愣住。河君輕笑出聲,眯眼道:“為了那個什麼都忘記了的道士,你連自尊都可以放下?真是,可笑!”
一陣烏雲散盡,已不見二人身影,只留下疏枉憤憤地自責,卻也沒法,伊鶴一遇石清,連命都可以不顧。
“仙人,仙人——”
上空傳來呼喚,疏枉抬頭,見一鶴髮老神仙由仙童扶著施施走下雲彩,惶急環視四周。狼煙四起,飛石走沙,滿目瘡痍,血灑江河。恍一抬額,“貧道還是晚了一步,凡凡總總,前世今世,皆晚了一步。”聲音好似洪鐘般響亮,卻是用極其空靈仿若置身三界之外早已踏出塵世一般的嗓音道出。
疏枉看清來人,正是三百年前新晉升的道人,後賜封號曰“元勿”,頗得天庭眾仙,是以疏枉每回見了,也只得規規矩矩地折腰作禮,“元勿君特特前來,所為何時?”
“不過是前世孽債。”老神仙便是那千年前水華觀的老道士,不知為何,於三百年前封號後,日日緊閉府門,對外宣稱久病成疾抱恙在身。
“元勿君三百年未曾出門見客,也是因為此事?”
“仙人有所不知,貧道雖閉門謝客卻也時時關注世情。心中凡塵俗世未了,對吾徒甚感愧疚,每每難安,起身思慮,吾錯耶?”老神仙慢慢行至疏枉面前,上下觀了觀,略一點頭,又隨即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