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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表情,嘴巴微微的張著,看上去給人一種痴呆的感覺。
“日安!”我向她點點頭,想來這個便是蘭赫強迫我們接收的清潔工人了。
我將衣服丟在床上,自己也撲下去,大大的呻吟了一聲。
“床剛剛鋪好。”背後一聲大吼襲來,我順勢便滑了下床,趴在床邊望著跟上
來的人發呆。
“對不起。”我向她有些惶惑的微微一笑,她不笑,仍然盯住我,我一看,又
連忙將衣服它們也拉了起來,一件一件掛進衣櫃裡去。
“您叫什麼名字?”我客氣的問著這個外型粗陋不堪的人,她也正在上下打量
著我。
“馬利亞。”死樣怪氣的答著。
“這麼好聽的名字,跟聖母一樣嘛!”我又愉快的向她說。
這一回沒有回答,翻了一個大白眼。
“你家幾個人?”輪到她發問了。她出口便是“你”字,沒有對我用“您”,
這在西班牙文裡是很不禮貌的。
“兩個,我先生和我,很簡單的。”
“做什麼的?”又說。
“潛水。”我耐著性子回答。
“什嘛!拳手?”她提高了聲音。
“潛,不是拳。”我聽了笑了起來。
這一回她很輕率的望著我哼了一聲,不知是什麼意思。
“你呢?你不上班?”又稱我“你”字,刺耳極了。
“我在家。”我停下掛衣服的手,挑戰的冷淡起來。
“好命哦!”微微又睇了我一眼。
“對不起,還要去搬東西。”我輕輕側身經過被這馬利亞擋了大半邊的房門,
望也不再望她就跑下樓去了。
半路上碰到慢慢開車來的荷西,我湊上去笑著對他說∶“恭喜你,倒是個肥肥
的,不過你還是小心點好,刀槍不入的樣子呢!”
新家堆滿了雜物,這個清潔工人無禮的順手亂翻著我們的書籍、照片和小擺設
,一副目中無人的神情。
我幾次想請她出去,可是話到口邊,又因為做人太文明瞭,與荷西對看一眼,
彼此都不願給馬利亞難堪,最後看她開始拉開衣櫥,將我的衣服一件一件用手拉出
一角來欣賞,我便放下了工作,很客氣的對她講話了。
“馬利亞,今天我們很忙,請您明天再來好嗎?”
“我今天也不是來打掃的,也不能掃嘛,都是東西。”她回答著,手可沒停,
又在拎一條我的長裙子。
“我倒是有些小事情請您做,替我去樓下小店買鹽酸好嗎?”既然她不走,我
便要力阻她再放肆下去。
“買什麼?”茫茫然的。
“買鏹水,明天請您洗洗抽水馬桶,我看了一下,都發黃了。”改用一個俗字
,她便懂了。
“明天洗明天再買好了嘛!”
她這一頂我,令人為之語塞。
這時荷西在外面叫我,我走了出去,他將我一把拖到陽臺上,小聲的說∶“第
一天,不要就輕慢了她,這些人,要順著她們的毛摸啊!”
“為什麼?我跟她是平等的,為什麼要順她?”我掙脫了荷西,很快的又跑進
屋去了。
“你們怎麼沒有結婚照?一般人都有一張擱著,你們沒有。”馬利亞像法官似
的瞪著我。
我不睬她,自去做事。
“不要是同居的吧!”她的口氣簡直嚴重到好似連帶她也汙染了一般,臉色好
凝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