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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的點了點頭,目光卻沒放過眼前的一切,貪婪的呼吸著空氣中的甜香,“神族還要等幾個月,現在看到這些我就很滿足了,楚燁果然知我,還有那份禮物,子衿一生難忘。”
“這就滿足了?”我頗有幾分意外。
“當然。”他望著水面怔怔出神,“從我入‘千機堂’的那一刻起,我就沒想過自己能堂堂正正的出嫁,從我離開你的那時起,子衿早已經發誓終生不嫁,能有今日,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是的,子衿的要求很少,所以很容易滿足,一貫的溫柔恬靜已經讓他懂得知足,很少的一點點,都能讓他很開心,只是他從不輕易表露而已,就象他的痛苦,也從不與任何人說。
我的手,順著他的衣領,輕輕撥開他,手指輕撫著那道疤痕,“子衿,兩年前,我在‘滄水’遇害的訊息傳來的時候,你是不是準備為我殉情?”
他在我的目光中別開臉,“都過去了,何必再提?”
我的手,一直在他的頸項處遊移,“我是練武出身,是不是自殺,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以我的性格當年為什麼不恨你,為什麼從來沒責怪你,因為我早就知道了。”
他的手,攏了攏衣領,似乎想要遮蓋掉這不完美的一道,卻在我的堅持中停下手。
俯下首,我的唇觸上那道疤痕,在他些微的瑟縮中不斷親吮著它,“子衿,為什麼不用藥,為什麼留著它,是想留著所有對我的記憶嗎?”
我的唇,停留在疤痕的最上面,手指輕點,“這個切口,下手又狠又快,如果被你一直這麼拖下去,筋脈必斷,神仙也救不了。”
順著疤痕往下,停在中段,“這裡,有明顯的停頓,是收到了什麼訊息嗎?讓你遲疑了。”
他不再遮掩,讓我不斷的親吻著,“你都猜到了還問我?”
“這裡很輕了,可見是什麼讓你改變了想法。”我的手指蹭在傷痕的尾端,能感覺到他的脈搏在我手指下跳動,如果當初不是在這裡忽然收住了,只怕我回到‘雲夢’見到的,就是子衿冰冷的屍體。
“是你沒死的訊息。”他目光凝望著我,“為‘滄水’盡忠,是我一直的任務,把你騙去‘滄水’也是我和月棲的責任,那時候我總抱著一絲想法,以你的機敏和武功,一定能安然的回來,我不知道‘滄水’國內早已經有了另外的安排,更不知道連神族都動用了,等我收到訊息的時候,一切已經來不及了,那一刻心灰意冷,全然的絕望了,什麼為國盡忠,什麼‘千機堂’的任務,都從眼前消失了,我只有恐懼,無法想象再也見不到你,不敢相信你已經死了。”
“傻瓜。”我擁著他,感受著他氣息的溫暖,“所以想著殉情?”
“我不貪戀富貴權勢,也不指望‘滄水’和我母親能給我什麼獎賞,這麼多年我要的究竟是什麼?”他的笑容忽然變的有些冷,“我想要的,竟然是我應該視為敵人的你給的,溫暖的家,真摯的感情,溫柔的體貼,我等待了這麼多年的東西,卻被我自己親手毀了,我只想著要和你在一起,就算你怪我,罵我,就是死我也要纏著你,你早已勝過了所有的一切,我自殺,用的是你贈給我的匕首,你留給我的唯一禮物。”
“那你回‘滄水’……”
他靠著我,目光投向湖面,手指從懷中拿出,掌心中一柄寒光閃爍的匕首,“‘千機堂’告訴我你沒死的那一刻,我收住手,忽然覺得這樣的死對你沒有任何作用,為‘滄水’做了這麼多年,我該為自己活一次,我要為你掌握住一切,將所有對你的威脅都消滅,這才是我應該為你做的。”
“所以你故意要離開,對不對?”我輕嘆一聲,“事事周全的子衿,怎麼可能被月棲算計到,你根本就知道我會為了澐逸而回,根本就知道我可能已經在窗外了,你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