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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婧說:“哦,沒怎麼聯絡了。”
鄧兆賢愣了下,隨後搖頭笑了笑,“都是小年輕啊!”
語氣宛如看著不經事的小孩鬧彆扭,寬容,又不在意,隨後哼著不知名的曲調走了。
這件事秦饒是知道的,他靠坐在床頭,“分了?”
“之前也沒在一起。”他們已經分開很久了。
“那是要和我在一起的節奏?”
“不是。”拒絕陳銳,是對秦饒的一個交代,拒絕秦饒,也是給陳銳和自己的一個交代,可能。。。。。。這輩子她就只能一個人過了。
秦饒笑著,帶著點諷刺表情,之後閉上眼,沒再說什麼。
一個平常的午後,秦母被特意支開,秦饒被推進了手術室。
是的,他依舊沒有逃過截肢的命運,軟組織潰爛,截肢到了勢在必行的關頭。
隨著手術燈打亮,氣氛凝重到喘不過氣的地步,馮婧面向窗外站著,眯眼盯著光線,藉此來驅散身上難以抵抗的寒意。
這個晚上,馮婧回了家,她還迎來了一個稀客。
“不請我進去坐坐?”
馮婧退了步,將人迎進門。
林玲的臉色不太好看,她站在可聽過,身子僵硬,帶著一些侷促的意味,看了看馮婧,“我想和你聊幾句。”
馮婧點頭,“坐,我去給你倒水。”
林玲拉住她,“不用了,我不喝水。”
馮婧拉開她的手,“坐,沒事。”
隨後走進廚房,才發現沒有熱水了,她開啟冰箱,拿了瓶礦泉水走回客廳。
放到林玲手上,“沒熱水了,這個天氣,喝涼的也不錯。”
林玲勉強勾了勾嘴角,點點頭。
一時兩人都沒說話,馮婧靜靜的看著她,看著對方臉上緩慢顯出糾結,為難,痛苦的表情,平淡的五官就此顯得生動起來,儘管並不是被什麼美好的東西堆疊出來的。
“聽說秦總今天做手術?”她舔了舔嘴唇,“聽說是截肢。”
“對。”
“我還聽說他受傷是因為你。”
“對。”
林玲抽了下鼻子,“他喜歡你。”
“是。”
林玲終於抬頭看她,眼中包著淚,卻極力忍耐著,只是不怎麼穩定的喘息出賣了她努力想要保持的平靜。
她說:“你能和他在一起嗎?”
“不能。”
她的聲音突然拔高,目光嶄亮,清明的淚水裡是明晃晃的譴責,“為什麼?”
“因為不合適,因為不喜歡他。”馮婧快速介面,並作出解釋,“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是,我虧欠他,甚至這份虧欠我這輩子我還不起,但是,這不是我接受他的理由。”馮婧頓了頓,接著道:“我拒絕他,是對他的尊重,也是對自己的尊重,我可以照顧他,照顧多久都行,但這隻能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或者傭人的身份都行,但永遠不會是戀人。”
林玲就這麼呆呆的看著她,目光裡都是難以掩飾的受傷,握著礦泉水瓶的手一下一下的收緊,馮婧毫不懷疑下一秒這人會將瓶子砸到自己頭上的可能性。
但林玲最終沒有,她只是嗚嗚的哭了,像個委屈到極點的孩子,憋著嘴,眼淚就像珠子似得,整顆整顆的往下掉,落到她的手上,褲子上,零星調到地上。
馮婧起身從臥室抽了幾張紙巾塞到她手裡,拍了拍她的肩,“別難過。”
林玲抹著眼淚含糊不清的說:“你能和他在一起嗎?我求求你。”
“這麼喜歡他?”
林玲哭泣的聲音更響了些,破碎的哭聲裡透出了區別於痛苦的不甘,“如果我願意和他在一起,他會和我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