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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
霍長樂一邊說,一邊展開手中的卷軸,打算卷好放回去。沒想到這一開啟,便愣住了。
圖上畫著一個妙齡少女,她在桃花林中策著一匹黑馬而立,四周紛飛的桃花瓣用粉色顏料點綴,飄舞盤旋在她身邊。
她微微仰頭,似乎在嗅樹頂上的桃花香氣,一頭青絲自然垂落,挽了個簡單的髮髻,烏髮如雲,一襲粉色裙裾,顯得她靈動而有風韻。
然而,少女的臉,卻是什麼也沒畫,一片空白,顯得有些突兀。
謝若璋緩緩走過來,漫不經心地掃過她手上的卷軸,露出了十分驚訝和複雜的表情,道:“這是我幾年前的畫了……只是畫了一半,卻一直找不回來。沒想到被娘子找到了。”
“我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才發現它的。”霍長樂道,心裡卻因此明白了這幅畫之所以沒畫完,只是因為謝若璋畫著畫著它就丟一邊,然後就找不回來了。
謝若璋的神情露出了幾分懷念,從霍長樂手中接過了那幅畫,正想捲起來。看見他不同以往的表情,霍長樂饒有興趣地開口:“若璋兄,不知畫中女子是何人?能否給我說說。”看謝若璋的表情,恐怕畫中女子與他關係匪淺。想到那給人抓不住的流水感的謝若璋居然也會對女子有這樣的感情,霍長樂不由對畫中女子染上了幾分好奇。
謝若璋手頓了頓,又展開畫卷,默默端詳了一會兒。陽光灑在他光潔的肌膚上,那顆嫵媚的小小淚痣彷彿也柔化了,像是將落不落的淚珠。陽光光束之後,他天生微微翹起的嘴角似乎有些模糊。
看著畫卷中那水墨繪成的少女,指尖輕輕劃過她的背影,他眼中浮現了一絲溫柔的神色,淡笑道:“不過是八年前的往事罷了,沒什麼好說的。何況,她如今已經不在了。”
霍長樂一頓,愧疚道:“抱歉,勾起了你的傷心往事。”
“無礙。八年過去,再大的傷口也結痂了。”謝若璋仔細地收好畫卷,柔聲道:“反而,託娘子的福,我能夠畫完它,也算是了卻了我的一樁心願,徹底完結這件事。也算是……和過去道別吧。”
也許是因為勾起了前塵往事,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非常的溫柔——那不是浮於表面的,而是一種刻骨的、真正的溫柔。
霍長樂沒有說話。她第一次觸及了這個看似瀟灑浪蕩的男人的真實情緒。她此刻才明白,不管一個人顯露出的性子的如何的,只要思及情之所繫,便能讓人徹底改變,由內而外地散發出溫柔的氣息。只是聽謝若璋的口氣,畫中少女應當已經離世了八年,而一個離去這麼多年的人,居然還能勾起謝若璋這麼多的感慨和溫柔,想必兩人曾有過十分美好的時光。
霍長樂與謝若璋並肩著步出書屋,沒想到走到了別院門口,卻聽見一小廝跑上來,道:“主子,當家來了!”
霍長樂心裡微微一愕然——當家……陳郡謝氏目前的當家,不正就是那個刺殺了桓溫立下大功的謝安?他來幹什麼?
ECHO 處於關閉狀態。
☆、28你叫做謝琰
謝安這一來,完全是打了在場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原來,謝安此番是與夫人入城,他們乘的是馬車,偏偏這馬車的一個輪子在路途中被尖利的石頭撞松,想到謝若璋的別院就在這附近,便打算前來停駐一下,順便修好馬車再上路。
只是謝安本人也沒想到謝若璋正在別院內舉行燈會,這麼一來到,便瞧見院中已經是聚集了數十個文士。因為自己最近立了大功,被司馬曜封為尚書僕射兼吏部尚書,但正因經歷了一場洗滌朝廷的浩劫,他雖然升了官,卻也不得不比以前更謹慎,遇到這種牽扯到未來政治走向的場合,謝安深懂自己必須避忌。因此在與謝若璋密談了幾句,他便要同夫人步入內室,稍作歇息。
在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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