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第1/3 頁)

此時，洋一郎察覺到一個矛盾處。

據水城剛才的說法，幻覺是從兩年前開始出現。但如果他是因為精蟲稀少症而懷疑亞紀不是自己的親骨肉，應該早在惠懷了亞紀時便已產生幻覺。

&ldo;水城，兩年前發生了什麼事?&rdo;

洋一郎詢問水城。他沉默了片刻，以虛弱的聲音反問洋一郎：

&ldo;你還記得我曾經到威斯康辛大學進行研修嗎?&rdo;

&ldo;是啊，我記得。剛好是兩年前的春天。&rdo;

&ldo;沒錯，就是我買了這間公寓之後沒多久的事。&rdo;

美國的威斯康辛大學在精神醫學的研究領域上相當有名。水城曾經在那裡進行了大約兩個月的研修。

&ldo;從美國回來的那天晚上，我看了客廳垃圾桶裡面的東西……，原本不是有意要看的，只是偶然瞄到垃圾桶裡有亞紀畫的水彩畫。似乎是因為隔天學校有風景畫的考試，所以亞紀正在練習。&rdo;

水城閉上眼繼續說道：

&ldo;垃圾桶裡有好幾張亞紀的畫，她丟了很多張，說那些都是失敗的作品，叫我不要看，但我想看看亞紀的畫，即使是失敗的作品也沒關係。或許是因為害羞，亞紀把自己關在房裡不肯出來。我看著亞紀的畫，一張、兩張、三張……，就在我拿出第四張的時候……，在垃圾桶最底下……&rdo;

水城以雙手覆住額頭，說道：

&ldo;我看到沾著精液的衛生紙。&rdo;

一瞬間，洋一郎察覺自己的臉部肌肉正緊繃著。

&ldo;那時候，惠正在廚房裡做菜，看起來似乎很開心，她沒發現我已經看到垃圾桶裡的東西。我質問她，那時她正握著平底鍋，我抓住她的肩膀，扳過她的身子，對她怒吼，要求她說明垃圾桶裡的衛生紙是怎麼回事……。但惠一直推說不知道，她說一定是我搞錯了，但我絕對沒搞錯，那張衛生紙上的液體絕對是精液。我回到客廳，抓起垃圾桶，又走向廚房，把垃圾桶推到惠的眼前，但是惠依然不肯承認，最後甚至……笑了。看著我認真的表情，她竟然笑了。&rdo;

好一陣子，水城擠不出任何聲音，宛如喉嚨被什麼東西塞住了一般。

&ldo;從那之後，我就再也不相信她了，完全不信。我認為亞紀絕對不是我的孩子，這一點我可以肯定……。我茂，你覺得我跟亞紀長得很像嗎?亞紀看起來像不像我?&rdo;

洋一郎還沒回答，水城又介面說道：

&ldo;完全不像。她身上沒有任何一處是像我的，一處都沒有。&rdo;

(五)

&ldo;我們在大一的時候，不是上過確認偏差(nfiration bias)的課嗎?&rdo;

洋一郎說道。水城大大地吐出一口氣，點點頭。

&ldo;是啊，田地老師教的。&rdo;

&ldo;你有沒有試著把那堂課的內容，套用在自己身上?&rdo;

&ldo;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告訴我，我的思考模式有偏差，對吧?&rdo;

&ldo;沒錯，我的意思正是如此。&rdo;

所謂的偏差(bias)，就是誤差及偏見。思考模式有偏差的人，無法對事物做出正確的判斷。例如，讓小孩在沒看到硬幣的情況下畫出硬幣，富裕人家的小孩會把硬幣畫得比實際尺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