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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於股掌之中,一朝得逞便不告而別。沈秋水,你好狠毒!”
沈秋水聞言一怔,隨即心下微微苦笑。他有懷抱,卻只夠容納天地山川;他有溫暖,卻無法供她遮蔽風雨。
可惜他飽讀道藏經典,二十年的修為心識在面對這種情愫時忽然崩塌,像一隻貓兒怯怯地伸出爪子,明知不可碰,卻忍不住悄悄地招惹。不料被她今日當面質問,只有默然無言。
姬燕歌見他不語,只當他已經預設,登時一陣道不出名的苦澀緩緩鋪開,直視著他的眼睛問道:“從頭到尾,你不曾動過一點心念,不曾有過一點愧疚?”
沈秋水澀然開口,緩緩道:“是我愧對師祖訓誨,不配做一個正人君子。是我的痴貪之念,姬師妹何罪?”
姬燕歌不料他坦然承認,甚至沒有任何辯解。可哪怕聽見親口承認,這個殺人兇手依舊眉目溫存,露沾青衫,她也依舊忍不住地心動、貪戀。
姬燕歌心下大亂,手緊緊攥住攏在袖中的劍,掙扎許久,卻終是捨不得對他拔劍,一時眸色逐漸氤氳,反語道:“好,好。只盼你用這樣的手段成為武林盟主,少趨時日,再當得天下共主!”
沈秋水眼中閃過一絲惶然失措。
姬燕歌道:“現在,現在你沒有話對我說?”
沈秋水道:“沒有。”
姬燕歌追問道:“你竟不後悔?”沈秋水壓抑心緒:“我不後悔。”
姬燕歌怔了片刻,猝然轉身。好,我會去解釋一切,而仇無名會替你頂罪——由你的殺親仇人代你受天下唾棄謾罵。
沈秋水,這就是你的復仇嗎?
青鹿像一抹迤邐在忘川邊的影子,踏著秋光落葉一路遠去了。
姬燕歌伏在鹿背上,仰頭一望天上往來的流雲,心下一陣悵然惶然。師父一直說空明寂滅,現在的感覺就是空明寂滅吧?她想。
騎鹿在蜿蜒的山道上走了半個時辰,太陽伴著午後秋暖逐漸西移,襯出山崖下一個策馬留駐的影子。唐厲騎在馬上等她走近。
兩人從日暮走到深夜,從雲山渡口走回洛城之郊,唐厲耐著性子放馬緩行,一路竟能落落少言而不去打擾她。等到了洛陽城外,才察覺時近中秋,今日是遠近聞名的西京燈會。
姬燕歌輕輕一皺鼻子,聞到在中原最愛吃的栗子糕的香氣,此刻卻也沒有食慾。
偶一抬頭,卻見洛城東西兩市花燈攢簇,道鋪香塵、寶馬華車,燈火煌煌之間一抹明月青光映在中天,照著盛裝出遊的痴男怨女,自是在崑崙從未看到過的人情繁華,一時也不由看怔了。
姬燕歌剛想開口,卻被身後人忽地一撞。
劉玉川劉鴻雲兄弟在小九莊閒來無事,約了幾個唐門朋友一同看燈。劉鴻雲收穫了唐厲一個白眼先是莫名撓了撓頭,等看到他身邊的姬燕歌,才回頭朝劉玉川誇張地口作“哦”狀,當即擠眉弄眼地攛掇道:“老大,你們先挑燈,你們先!”
姬燕歌心下稍慰,道:“什麼叫挑燈?”
唐厲見她有心思說話,立刻來了精神,指著結成五色彩絛的掛燈繩,道:“你看,燈繩上掛著各色燈籠。”
劉鴻雲暗暗對劉玉川使了個眼色,心道:這句不是廢話嗎,姬姑娘有眼睛,豈能看不明白?
又聽唐厲接著道:“燈會上總有各家燈坊做花燈出來比賽,這叫做賽燈。然後這些燈籠就被掛在燈市上,離地十二尺高,花些銀子就能買下,讓燈匠挑下給你。
“當然,要是有本事自己挑燈,便可以不用付錢。
“怎麼樣,中原的燈會不錯吧?”
姬燕歌聽他喋喋不休了許久,只道:“還不挑下來?”
唐厲當即朝她一笑,縱身一點便已掠出,看著半空中各色燈籠:“這個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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